“可你猜那两位嬷嬷怎么说?说是当日皇上说了,李氏的规矩学的好不好阿玛说了不算,得额娘说了才算数,额娘说叫她们回去,她们才能回去。”
说到这儿,他脸上的笑意更甚:“自李氏进门后,阿玛再未对额娘和颜悦色过,为了李氏,他难得求到额娘跟前。”
“可额娘却反问他,难道我佟佳府上连两个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都养不起了吗?索性就让她们一直住下吧。”
“当时我正好在场,瞧见阿玛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额娘出身觉罗氏,一贯是个好性子的,若非被阿玛与那李氏逼得苦不堪言,又怎会愿意将两位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留在府中?这事儿传出去也会惹人笑话的。”
“额娘,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弘昼听闻这等事也觉得大快人心,下一刻更是听见岳兴阿道:“大恩不言谢,弘昼,你兴许想不到这些年我们母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但其中苦楚,唯有我们自己才清楚。”
“你帮了我,帮了我额娘的大忙,以后只要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我定不会推辞。”
弘昼看着他那灼灼眼神,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低声道:“表舅,你这话当真?”
“自是千真万确。”岳兴阿脸上笑意散去,满是郑重,道:“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弘昼点点头,下一刻更是听到他低声道:“你与雍亲王说一声,这些日子小心八贝勒等人。”
“阿玛书房之事,我探听不到,却也见着他们近日来往过密。”
“八贝勒城府颇深,我阿玛对雍亲王府之事也有几分了解,若他们勾结在一起,于雍亲王,于你们来说不是好事儿。”
这投诚之意,实在太过明显。
弘昼笑着道:“多谢表舅,我记下啦,回去之后我定会将这事儿转告阿玛一声的。”
临走之前,他更不忘再去探望隆科多福晋一番,方才李四儿听说弘昼过来,忙借口给隆科多福晋煮药躲了起来。
李四儿万万没想到弘昼又杀了个回马枪,正跪地给隆科多福晋侍奉汤药的她来不及闪躲,只低着头装没看见弘昼似的。
谁知教养嬷嬷又是一戒尺打到了李四儿背上,打的李四儿是嗷嗷直叫,脱口而出:“你,你又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