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用过早饭,四爷洗了澡换了身衣裳,他就匆匆进宫了。
他直奔乾清宫而去,一过去就请人通传,说是前来探望皇上。
昨日四爷受到弘昼启发,如今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一门心思担心皇上龙体,至于旁的杂念,暂且都放在一旁。
魏珠很快就迎了出来,道:“雍亲王见谅,皇上龙体不适,方才才喝了药歇下,您就请回吧。”
四爷含笑道:“无妨,敢问公公皇阿玛昨日吃的可还好?今日太医可来看过了?说皇阿玛的身子可有好转?”
“今日皇阿玛早膳用的怎么样?若是皇阿玛不肯用早膳,公公则帮着规劝一二,可不能任由着皇阿玛的性子来。”
其实,他并不算是一个会关心人的人。
在紫禁城中长大的孩子,大多都是如此,任何时候都谨记“规矩”二字,便是真心关心皇上,也不敢流露出来,生怕落得一个“窥探天子,其心不轨”的名声。
可如今他与弘昼相处的时间久了,竟连说话都一两分弘昼的影子。
魏珠面色含笑,正色应是。
等着魏珠进去转达给皇上时,正坐在桌前看书的皇上半晌没回过神来,良久道:“这个老四,看着是冷心冷面的一个人,没想到也只有他在关心朕啊!”
他虽老了,可谁人是真心谁人是假意,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就像老九,今日一大早就提着两盒子人参来了,跪在乾清宫门口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抓,连声音都比往日里大上两分,生怕自己这份“孝心”他听不见似的。
怎么,老九觉得他这是缺这两盒子人参吗?
至于别人,也是与老九差不多的。
故而四爷的泽这番嘘寒问暖落在皇上耳朵里就很受用了。
这几日,四爷每日都过来。
到了第三日早上,四爷又过来了一趟,细细问过魏珠关于皇上的病情,叮嘱几句后则拿出自己准备的香囊:“……这是我原先头疼时用过的方子,里头装的都是些薄荷叶、艾草等草药,是药三分毒,便是太医开的汤药喝多了也对身子无益,若是头疼头晕可以试试看这香囊。”
“公公拿这香囊给太医看看,若是皇阿玛能用,可以试上一试。”
魏珠连声应是,拿着香囊就进去了。
四爷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魏珠的声音:“雍亲王留步,皇上请您进去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