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是多聪明的人呐,想着四爷连李侧福晋与三阿哥的名字都不愿提了,只怕是彻底厌弃了他们,小心翼翼道:“是,李侧福晋与三阿哥还跪在外头,方才奴才劝了几次,可李侧福晋说……李侧福晋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一直跪下去。”
三爷拿起筷子,淡淡道:“他们若愿意跪,就叫他们跪着,不必再劝了。”
苏培盛低声应是。
可怜李侧福晋在外头跪的是浑身冰冷,眼睫毛都泛了一层薄霜,可仍旧未见到四爷出来。
她的病本就没有好全乎,如今身上是又热又冷,难受的很。
可相较于身上难受,她的心里更难受。
当年她也曾很得四爷的喜欢,虽比不上年侧福晋和四爷之间心意相通,却对四爷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四爷肯训他们,骂他们,那就说明还不算真的生气,如今四爷这般无视他们,以后只会当成没他们这号人。
李侧福晋的心啊,比这天儿还要冷上几分,只要曾嬷嬷扶起自己起来,缓缓走了出去:“弘时,走吧。”
不明所以的弘时却道:“额娘,阿玛还没出来见我们,阿玛还没说原谅我了……”
李侧福晋似笑似哭,低声道:“不必再跪了,今日便是我们跪死过去,你阿玛也不会出来的。”
这一夜对雍亲王府的许多人来说,都很难受。
四爷,李侧福晋与弘时这几个自不必说,心系四爷的年侧福晋虽高兴李侧福晋与弘时彻底失宠,却也担心四爷的身子。
甚至就连弘昼夜里睡得都不香了。
翌日一早,他早早起床,管瓜尔佳嬷嬷要了食盒,前去了外院书房。
他也知道四爷不想见他,径直将食盒递给苏培盛,正色道:“苏公公,这是我给阿玛准备的点心,阿玛不爱吃甜的,昨日我就与大厨房说过,要他们做些不太甜腻的糕点,喏,你记得给阿玛。”
谁对上这等肉嘟嘟,可爱的小娃娃都会心情大好,苏培盛也是其中一个,当即就笑眯眯应是。
弘昼更是絮絮叨叨起来:“苏公公,阿玛昨晚上用晚点了吗?”
“阿玛昨晚上睡得好吗?”
“阿玛可有熬夜?”
他声音嘹亮,正好传进四爷的耳朵里去了。
此处虽是四爷的书房,但在书房里也有个隔间,有的时候四爷看书看的晚了,就会在这里歇下。
四爷虽心里还有几分生气,却觉得心里好似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