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怀恪郡主的丧事,到了年底本就繁忙的四爷是愈发抽不开身,没时间亲自给弘昼启蒙,便另请了位谋士给弘昼启蒙。
四爷对上弘昼都无可奈何,更别说旁人。
弘昼很快就过上了三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日子。
这一日,弘昼刚从外院回来,就见耿格格打扮整齐在等着他,一看到他就道:“走,弘昼,我们去看看你李额娘……”
她这话还没说完,弘昼就高兴起来:“好呀好呀。”
耿格格替他换上了一身愈发素净的衣裳,笑着道:“你这傻孩子,咱们是去李侧福晋,又不是去玩的,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记住,待会儿到了李侧福晋跟前,她说什么当作没听到就是了,可千万不要顶嘴,也不要闯祸,知不知道?”
就连她都知道这几日四爷不光免了李侧福晋的禁足,更是时常去看李侧福晋,还派苏培盛送了不少补品过去。
如今的李侧福晋啊,虽恩宠不比当初,却仍是能压上他们一头的侧福晋。
弘昼不满嘟囔道:“那可不行,我不准旁人欺负我和额娘。”
耿格格并未听到他在嘟囔些什么,牵着他的手就往李侧福晋院子走去。
行至李侧福晋院子门口,他们碰到了钮祜禄格格与弘历,四人结伴走了进去。
从前热闹喧嚣的院子如今像变了个地方似的,一个个丫鬟婆子轻手轻脚不说,面上更是愁云惨淡,唯恐露出些高兴的神色叫李侧福晋瞧见,只怕又是狠狠一顿板子。
弘昼四人很快被丫鬟迎了进去。
弘昼一进去就闻到了一阵浓烈刺鼻的药味,瞧见李侧福晋一脸憔悴躺在床上,纵然怀恪郡主没了已有四五日的时间,但对任何一个母亲而言,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钻心之痛,更不必说从前她折损过两个儿子,如今怀恪郡主没了,感伤怀恪郡主的同时,不免又想起那两个早夭的儿子。
耿格格等人上前请安,弘昼与弘历站在一旁乖乖当背景板。
只是李侧福晋这人吧,自己心里不舒服,就巴不得叫全世界的人不舒服,眼瞅着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规规矩矩行了福礼,只耷拉着眼睛不说话。
她不发话,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自然不敢起,便只能维持着请安的姿势。
想必弘历出发之前也是得钮祜禄格格叮嘱过的,性子沉稳的他面上虽有愤懑之色,可到底还是乖乖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
弘昼可受不了这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