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遗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她可打探不到。
两人进屋,福晋已坐在上首等着她们,福晋身为内宅第一人,很少有这般慎重的时候。
今日福晋不仅将三位格格请来,就连侍妾也没落下,甚至没忘记兢兢业业做咸鸭蛋的松佳姨娘。
等着人都到齐了,福晋才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郡主没了。”
说着,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似乎是悲痛欲绝的样子,哀声道:“咱们王府一向子嗣稀少,女孩更是珍贵,唯有李氏膝下有个怀恪,好不容易盼着怀恪长大出嫁,好端端的孩子却是病死了。”
“别说王爷难受,就连我这个嫡母也难受得很,这些日子,大家警醒些,若王爷去哪个院子里,大家多说说劝慰王爷的话。”
众人齐齐称是。
福晋又闲言几句,话里话外皆夸怀恪郡主是个好孩子,毕竟死者为大,她说几句好听的并不过分,最后更是道:“……她临死之前还给王爷留下了一封书信,方才王爷已经已派人于我说了声,即日就解除李氏禁足,虽年关将近,你们事情也多,可若有闲暇时间就去陪李氏说说话吧。”
她与李侧福晋并不对付,从前种种就不说,单一条,当初八岁的弘晖没了,李侧福晋不仅没有宽慰她一二,还耀武扬威,暗戳戳笑话她儿子没了这一点,就够她恨一辈子了。
今日她的意思很明白——反正王爷这样安排我,我就这样安排你们,我话已经传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人又是齐齐称氏是。
耿格格偷偷与钮祜禄格格交换了个眼神,便是她们没看到怀恪郡主遗书里写的什么内容,却也是能猜到的,无非就是说自己临死之前放心不下李侧福晋之类的话。
说到底,四爷与李侧福晋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有的只是恨铁不成钢,如今两人唯一的女儿死了,他就算再狠心,也没办法将李侧福晋继续软禁起来,总得给她些体面以示宽慰。
等着耿格格从正院离开时,已与钮祜禄格格约好去李侧福晋院子里的时间。
单她一个人,她可不敢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还忍不住与钮祜禄格格琢磨起来:“……福晋最后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着好像是福晋要我们将弘昼他们也带过去的意思?”
福晋是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方才更是将话说的十分直白——李氏向来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如今怀恪没了,她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你们过去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些话,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将膝下孩子带去,如此,也能宽慰李氏几分。
当初李侧福晋狠狠在福晋心上插了刀子,如今她自然要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