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您是天子,可也是我的皇玛法啊,难道孙子想见爷爷不是天经地义吗?”
皇上无奈点点头:“你说的极是。”
下头跪着的几个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能坐到这位置的人皆心思通透,恨不得长了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皇上瞧其中有两人还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当即也懒得追究其中猫腻,挥挥手道:“你们就先下去吧。”
“这等事再好好彻查一番,看有无漏网之鱼,若再有这等事,朕绝不姑息。”
几位大臣这才连声应答,继而下去,更是打从心底里感激起这位小阿哥来。
皇上这才顾得上与弘昼好好说话:“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你阿玛了?”
弘昼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阿玛正在和玛嬷说话了,他们好像要吵起来了,所以阿玛就要苏公公将我抱走了,苏公公找了个宫女带我玩,可我想念您,就来找您了。”
说着,他更眨巴眨巴眼道:“皇玛法,您劝劝玛嬷和阿玛吧,与他们说不要生气,不要吵架。”
“连我和哥哥都不吵架,他们都是大人,怎么连我们都不如?”
他大有一副不拿皇上当外人的架势。
在他的印象中,爹和祖母吵架了,不找祖父找谁?
皇上被他逗的直笑,寻常妃嫔与子嗣之间若有嫌隙,皆是藏着掖着,生怕他知道了怪罪,可这小崽子倒好,怎么还想请他出面劝和?
皇上打趣道:“那你倒是同朕说说他们为何吵架啊。”
弘昼正色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松佳姨娘是玛嬷赐给阿玛的人们,但阿玛不喜欢她,就罚她做咸鸭蛋去了。”
“您不知道,松佳姨娘可真是厉害,一天能做好几百个咸鸭蛋!”
“我听常嬷嬷说,有一次她从松佳姨娘身边经过,隔着老远就闻到松佳姨娘身上有股咸鸭蛋的味儿,香料都遮不住,常嬷嬷说她这是被腌入味了。”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道:“我和阿玛一样,我也不喜欢松佳姨娘,松佳姨娘在我额娘病着的身后日日来给我额娘请安,常嬷嬷说她这是在守株待兔,专等着阿玛。”
“可偏偏因为松佳姨娘是玛嬷赐下来的人,谁都不敢对她说重话,唯有阿玛敢罚她!”
皇上觉得有点好笑。
叫他评价这等事,颇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架势,就连后宫之中这等事都没谁敢闹到他跟前来,不曾想如今竟要去管儿子的房中事儿?
可偏偏弘昼将皇上的脖子搂的更紧了:“您说是阿玛错了还是玛嬷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