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离开京城,随便你们去哪里都行,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怀恪郡主脸上满是欢喜之色,拽着李松清的手就要往外走。
只是她走了两步,却发现李松清纹丝未动,催促道:“清表哥,快走啊,若是再晚些,阿玛反悔了怎么办?”
李松清低着头,并不敢看怀恪郡主,低声道:“郡主,我,我配不上你……”
怀恪郡主如五雷轰顶一般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清表哥,你说什么?从前你不是说过要是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就好了吗?如今,如今我都有了你的骨血,难道你不管我们母子了?”
李松清低声道:“郡主,不是我不想管你们,实在是……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啊。”
“我是家中幼子,若是我走了,我的阿玛、额娘、祖父、祖母他们该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是读书人,若从此隐姓埋名于乡野间,就无法科举入仕,我从小捏惯了笔杆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以后该怎么养活你们母子?”
顿了顿,他的声音又低了些:“郡主,你乃金枝玉叶之身,也过不惯那样的苦日子,这孩子……不如就不留了吧。”
“纳喇·星德是个好性子的人,你忘了我,以后就好好与他过日子。”
怀恪郡主愣在原地,半晌眼泪才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了下来,哭的浑身直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爷憎恶看着李松清,冷声道:“如今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松清道:“没有了。”
“既没有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四爷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等人,若今日李松清执意要把人带走,他还敬这李松清勉强算个男人:“难道还想要我留你在这里用夜宵?”
李松清使劲将手从怀恪郡主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头一埋,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怀恪郡主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手轻轻搭在凸起的小腹上,呢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当初他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四爷不明白自己怎么生出这样的棒槌女儿来,也懒得与她多言,抬脚就要走。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丢下一句话——这孩子,你若想留,你留下来便是,只是你得想好了,若你执意要将这孩子留下,从此之后雍亲王府就没有怀恪郡主这号人,你若有信心养活这个孩子,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