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一把刀,公主是握刀的人,公主要刀锋指向何处,他便全听她的。
“自然。”淑蕊说道:“本宫想要坐稳这皇位,自然要将大家的利益绑在一起。至于以后的事情,便走一步看一步。”
公主登基自然要比皇子登基难上许多,可说到底各人为各人的利益,只要让这些老狐狸相信,未来的天子也会流有他们的血脉,她只需要给出一个暗示,他们就会调转矛头。
虽然淑蕊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办法,她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腹部,生育对女子来说无疑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对女皇来说,风险尤甚。
只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了与虎谋皮、刀尖起舞。
他有些失落,张口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他鼓起勇气:“殿下,朝中的眼睛都在盯着您,这宫中危机四伏,属下有不情之请,愿入后宫,保护殿下。”
淑蕊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想做本宫的驸马?”她有一丝不悦,这种不悦来自于她自认为是个优秀的领导者,她的属下仍然将她看作一个女人,并对她生出了爱慕之心。
她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冒犯。
“你可知后宫的规矩?”淑蕊神色不变,伸手摘下他的面具,这个暗卫自幼跟着她,她今日才发现他长了一副不逊于京城第一公子的面容。
“你若要入后宫,要自废一身功夫。”淑蕊的笑里有几分残忍:“那么你对我便没有用了,你仍然愿意这么做吗?”
“是。”他不假思索。
“可你既然没用了,我留你做什么呢?”淑蕊的手微微收紧,脸色乍变:“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到,日后不许再提!”
白昼大概明白了淑蕊的心情,淑蕊想做女皇,她需要别人对她的敬畏哪怕是恐惧,而不是爱慕。
夜深了。
淑蕊仍然伏在案上,处理今日的公文,白昼默默观察了她一天,发现她确实是一位有能力的继承者。
甚至说她比她的兄弟们更适合做君主。公主登基,未必会引起战乱,也许会让这个国家走向另一种繁荣的未来。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瞑昏又想做什么呢?
就在这片刻思忖的工夫,白昼看着淑蕊举起蜡烛,走向书架后面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