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祂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甚至会被错认为自己的后代,哪怕他的手上拿着曾经属于祂的东西。
祂也不会记得在人间时与祂相谈甚欢的凡人皇子。这就是神啊,寿数绵长,万物于祂,不过沧海一粟。
白昼看他不说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或者你可以请吾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你看上去不大好,在这里支撑不了多久。”
对于空蝉境来说,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当然有很大可能神听他说完也不知道他是谁;二是认下妫海境后代的这个身份,用空蝉境的名字重新开始。
空蝉境的脑子转得比以往更快,他又燃起了生机:“请求您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我和师兄走散了,被困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回到仙界,我可以跟着您一起回去吗?”
白昼了然,估计是偷偷跑下界的小仙,出了点差错回不去了。白昼颔首:“可。”
祂伸手一抓,将空蝉境抓进了袖子里,“吾在凡间还有一些事情,事了后可以带你一起走。你师门何处?”
空蝉境老老实实地报出自己的师门。
“哦。”显然白昼并不知道这个小宗门。
紧接着白昼去了皇宫一趟,祂悄无声息地落在朝天殿的梁上,看着身穿龙袍的公主用朱砂批阅奏折。
祂并没有在这位公主身上感受到瞑昏的气息,反而感受到了几分人皇气息。
白昼有些疑虑:难道这件事真的和瞑昏没有关系?
“殿下,不好了——”昔日皇帝的大太监慌慌张张地进来:“大臣们聚集在殿外,说……说公主摄政从无先例……”
太监微微抬眼,碰上公主的目光,吓得趴在了地上。
“从无先例?”淑蕊冷笑一声,径直从案边抽出一把长剑:“那么本宫此后就是先例!父皇已经封本宫为皇太女,现在父皇昏迷不醒,由本宫代为摄政,谁敢有异议?”
“殿下息怒!”太监早就被淑蕊用把柄胁迫、用金钱收买,早就是淑蕊船上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公主有这么疯,只是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陪着这位公主一条道走到黑。
不过他自幼净身入宫,对男女的世俗观念倒也不重,反正他是奴才,侍奉哪个主子不是主子,只要主子有本事,管她/他是女是男!是公主还是皇子!
“但是现在这些大臣聚集在殿外,一定要殿下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淑蕊不悦地说:“太子毒害父皇,六皇子起兵造反,他们不找太子和六皇子要说法,找本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