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拥有过一切,最后却选择拱手于人,陛下,没有人要害你,也没有人要背叛你。”
“我已经来了,陛下总该放了其他人吧。尉迟家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皇后的亲哥哥也为了陛下牺牲了,陛下扣押皇后又是何意?”
“孤当然知道尉迟家的忠心,而你们巫马家狼子野心,帮着反贼来谋取孤的江山!”
“那么陛下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被留下来的巫马一族的人,早就被放弃了。陛下如果想拿我们和贤王谈判,大概也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皇后言之有理。”妫海城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变脸速度之快更让宫人们胆战心惊。
他们竟开始盼着妫海塘打进来,想着贤王的军队怎么还没有打到内宫。
妫海城向祂伸出了手:“皇后,上来,和孤一起看看上面的风景吧。”
白昼面色不变:“好。”祂表现得太过平静,以至于这些宫人又惊又疑地看着祂,大约觉得祂也是个疯的。
“孤说过要给你皇后的位分,如今也不算食言了。”方才还面容狰狞的妫海城突然和祂回忆起旧事来,脸色竟称得上温情:“孤还记得与你初见,你不知道孤的身份,拿着刀威胁孤,说要是把孤杀了,同样没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那时便知道你与其他女子都不一样。”
“但是陛下与世间男子一般,都十分薄情寡义。”白昼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
结果妫海城竟然高兴起来:“所以你还是怨孤负了你。”
白昼摇头:“陛下多虑了。”巫马姳恨他但是不怨他,她只是想让他死罢了。
白昼在此之前有预料到妫海城可能会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而发疯,但祂只能看到大致的走向,却没有办法看到每一个分支上的细枝末叶。
“尉迟嫣婉在哪里?”
“你果然是为了她来的。”妫海城拍了两下手,大殿之中出现了一个暗格,白昼伸手将尉迟嫣婉拉出来,他也不阻拦。
尉迟嫣婉被绑着手蒙着眼捂着嘴,白昼以为按照她的小孩子脾气会闹,谁知摘下眼罩后,白昼才发现她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我哥哥真的死了吗?”
她眼里的痛可以把人灼伤,祂从未见过她露出如此哀婉的神色。
然而妫海城十分恶劣,毫不在意地说道:“是啊,万箭穿心。他临死前还叫孤好好待你这个妹妹,所以孤答应了他,不会让别的女人威胁你的地位。”
妫海城大约是看不惯尉迟嫣婉对白昼的依赖,充满恶意地说道:“本来他是不用死的,可是孤要册立新后,他害怕新后会威胁你的地位,这才向孤请命,换取孤的允诺。”
尉迟嫣婉一直低着头,父兄的死亡让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在一夜之间成长,这种成长痛苦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