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吗?”白昼恍然大悟,把手里沾血的匕首扔给他:“还你。”白昼心想祂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多了,祂年轻那会儿,脾气真是差得不行,偏偏祂在所有神明里虽然年纪最小,但能力最强。
祂是世间所有爱欲的集合体,因爱因欲而生,正如世间的恶不会消失,世间的爱也不会消失。
他竟然傻愣愣地伸出双手去接,忘了锋利的匕首会扎破人的手掌。
他消失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祂一眼,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可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当他慢慢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沧海桑田。
或许从他踏出这一刻起,他原本的人生走向就彻底改变了。
神明的到来像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无意之中扰乱了既定的命运安排。
晚上喜妹看见祂的手上有血,吓了一跳,紧张地拉着祂的手左看右看。
白昼却没注意到,从自己的指缝里流进去一滴鲜血,在指甲盖上印出了一点朱砂。
“奇怪,这好像不是血。”喜妹疑惑地抬头:“擦也擦不掉,可是我记得以前小姐手上没有啊?”
白昼收回手,不在意:“算了,别管了。”
白昼做了一个梦,这对祂来说实在是个新奇的体验。
白昼是先天的神明,并非人身得道成神,所以祂只有在幼年时期,神力不稳的时候才会做梦。但那也不是祂自己的梦,而是别人的梦,祂的灵魂不小心从躯壳里溜出来,跑到了别人的梦里散步。
而这一回是因为祂在巫马姳的身体里,这是巫马姳的梦境。
出人意料的,巫马姳的梦里既没有妫海塘,也没有妫海城。
或许是祂白天才见过妫海境的缘故?
祂瞧见妫海境从门外走进来,他步履匆匆,好似很心焦的模样,“巫马姳”和他打招呼,他才勉强看了她一眼。
“皇兄因为什么事情才发火?”妫海境在门口停下来。
“巫马姳”简单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妫海境听完之后也是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