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段怀风的背部触感想得出神,一时竟忘却了梳理经脉其实顶多只需要除去外袍,并不需要连里衣都要一同脱去。

段怀风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便侧转过了小半张脸看他,“怎么?看傻眼了?”

确实看傻眼了的陆笃之,“……”

段怀风见他哑口无言,面上也露出了些微窘迫之色,不由挑眉笑道,“光看有什么意思?想摸就摸呗。”

陆笃之,“!!!”

陆笃之从未纵声尝色,此时只不过是绮念稍稍一动,他的脑海中竟就骤然浮现出了他如同宣纸画红梅似的、往段怀风光洁脊背上缓慢亲吻的旖旎场景。

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心下一惊,脑海中那旖旎画面便瞬时就犹如浮光掠影,飘然散去了。

然而陆笃之脑海中的旖旎场景才方散去,他眼前的段怀风,紧跟着就在他的眼皮近跟前做出了暧昧之举。

段怀风抬手卸了发冠。

他青丝如瀑落,丝发披两肩,却是月眉星眼,噙笑说道,“哎呀,我不小心把发冠摘了。不过既然摘都已经摘了,那我就不费事再重新戴上了,不如我们索性就就此歇息好了。”

说罢,段怀风就用他方才才摘了发冠的手,去解陆笃之的衣带。

陆笃之今时不同往日,脸皮不足以前的百分之一。因此他甫一见段怀风动作,便慌忙伸手去阻,“教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当务之急应该是我先给你梳理经脉、调整内息才是。”

段怀风悻悻地收回手,“……知道了。”

段怀风嘴上说着知道了,实际上心里却在琢磨怎么打消对方意欲给他梳理经脉的念头。

毕竟他其实并没有身受内伤。

段怀风不仅没有身受内伤,而且经脉紊乱的情况也只需他自己调息一晚就能大好。而他之前之所以会连连吐血,究其根本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连日奔波,外加气急攻心罢了,本身其实并无大碍。

然而他本身并无大碍的事,段怀风是决计不会让陆笃之知道的。

段怀风故意曲解陆笃之的意思,恶狠狠道,“你这么急着想要给我梳理经脉,是不是想着等我内伤好了,你就可以扔下我不管,自己就可以跑回问剑山了?!”

不待陆笃之开口,他就赶在对方的话头前说道,“你想得美!这内伤不用你管,反正也死不了人!我好得很!”

陆笃之,“……”

陆笃之明知道段怀风这话是歪头看戏怪台斜,但他听了,却脑子有病地觉得,这小教主竟然连无理取闹的样子都不同常人,特别可爱。

心里如何作想不提,陆笃之面上淡淡问他,“教主,白日里那一掌,我是收手不及,不是故意打你。你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