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被骤然响在耳畔的“哐当”声给惊醒了。
“教主?”十七打着哈欠,拥着被子,慢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毒解完了吗?”
段怀风见十七望向他的眼睛里带有明显的浓重困意,困得像是马上就要倒头躺进他的被窝里再度睡去,不禁朝这反客为主的棒槌冷笑一声,道,“呵,本教主的床,你睡着还舒服吗?”
十七刚被惊醒,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脱离出来,因此此时脑子还不怎么清醒。
脑子不清醒的十七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来段怀风是在对他阴阳怪气。他以为段怀风真的是在担心他睡得舒不舒服,于是就弯唇笑道,“挺舒服的。”
段怀风,“……”我就不该指望这棒槌能听得懂人话。
段怀风缓步走至床前,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十七,没好气道,“你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觉得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教主夫人的十七闻言就道,“我本来就不是外人啊。我是教主夫人,是你内人。”
对十七的厚脸皮甘拜下风的段怀风深吸一口气,等心情平静下来后,他接着用前所未有的轻柔语气说道,“十七,既然你说你是我内人,常言道出嫁从夫,你是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要听我的话呢?”
从来没有被段怀风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过话的十七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连带着,连眼神都变得清明了起来:时时刻刻都听他的话?!真要是时时刻刻都听他的话的话,那岂不是教主他说要在上就在上,说要在下就在下?!
段怀风瞧见十七眼神变化,不禁眯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终于醒了?”段怀风找出火折子点了灯烛,将因着冷月透窗、本就不甚昏暗的室内照得更亮堂些后,他这才重新俯睫看向了十七,“既然醒了,那你就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经我的允许就睡了我的床吧。”
十七见段怀风跟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用的还是方才那种极其轻柔的语调,一时间心里竟莫名有些惴惴。
十七有些拿不准态度跟往常大相径庭的段怀风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后,十七主动将身体往床里侧挪了挪,“教主,天冷,我提前给你暖了床。”
回答完段怀风方才问他的问题后,接着,十七试探着轻声问道,“教主,现在床被都已经变得暖呼呼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睡?”
段怀风闻言挑了挑眉,笑道,“先不睡。”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个小木匣子,面上笑容跟着带上了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十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搁在段怀风掌中的那个小木匣子通身漆黑,形状扁方,表面光滑,无甚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