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松开。
毕竟段怀风的身体实在是太暖和了,即便是隔了好几层衣料,他本身温暖的体温也暖烘烘地传渡到了十七的身上。
“不要。”十七一抱住人形取暖罐似的的段怀风就不想撒手,于是就凑到段怀风的耳边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耳垂,软声央求道,“教主,你就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吧。”
耳垂发烫的段怀风见前来接应的两名教众已经拎着纸灯笼快要来到山脚了,情急之下直接拿脚去踩十七的脚尖,“快松开!”
十七当即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段怀风见十七疼得跳脚,忍不住笑了起来,“叫你不听话,给我老实点!”
十七的脚早就被冻僵了,被踩的时候其实并不觉得特别疼。特别是当他看到段怀风红着面颊弯唇浅笑的模样时,心里本来有的那一丝丝恼怒,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下山前来接应的两名教众不知是本就沉默寡言,还是因为天寒而不愿意说话,他们在齐齐唤了声“教主”之后,跟着便一声不吭地拎着灯笼上前引路了。
十七见段怀风没跟他多做解释,于是便不问前路地跟在段怀风的身后往前走,任凭对方将他带往他一无所知的前方。
走了大约炷香后,十七抬眸四下张望了片刻。
扶风教位于扶风山的半山腰上,山下附近只有一处小村落。即便月亮高悬,也山黑云暗,唯有教内的大片灯火和小村落的阑珊灯火遥遥相映,地僻人少,山高树密,选址选得像道观。
回到老巢、啊不是,是回到教内居所后,段怀风总算是好好地松了口气。
段怀风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高枕而卧了,于是跟着就朝左护法使了个眼色。
左护法一脸茫然,“教主?”
段怀风见左护法跟个二愣子似的愣愣地盯着他看,根本领会不到他的意思,便只好明言道,“左护法,咱们刑堂里都有些什么厉害的刑罚啊?快说来听听。”
左护法见段怀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往跟狗屁膏药似的粘在他身旁的十七身上瞟,当即恍然大悟。
左护法同情地看了一眼十七。他见对方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一琢磨,到了嘴边的话就拐了个弯,“教主,咱们教内厉害的刑罚是很多,但刑堂现在是空的,没人。毕竟没几天就要过小年了,执掌刑罚的刘长老,还有他那一竿子手下都已经回老家过年去了。”
段怀风闻言一愣,“我倒是忘了这茬。”
为了能给教主段怀风‘分忧’,左护法于是就主动当起了狗头军师,“教主若是想要罚人的话,不如就将人罚去清扫茅厕吧。我们扶风山上教众众多,茅厕也有不少,要想彻底清扫干净,恐怕也得费上不少功夫呐。”
听完左护法的馊主意,段怀风当即抚掌大笑,“这主意妙啊!十七,你这就跟着左护法速速离去。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打扫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