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教主毕竟是教主,他的脑回路和十七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在同一根线上。
段怀风直接躺了上去。
腰终于稍稍舒服些后,跟着,段怀风落在导致他腰酸无比的棒槌脸上的目光就变得更冰凉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本教主要休息了。”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毕竟外面正天寒地冻,这对怕冷的十七来说简直就是活要命。
不想出去受冻的十七索性直接盘腿坐到了地毯上,“教主,我不出声,你赶紧睡吧。”
“你不出声?”段怀风挑了挑眉,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你不是正在出声吗?”
十七,“……”
十七觉得此刻的段怀风活像是一个存心找茬的恶毒小姑。
把自己定位成受气新嫁娘的十七无奈叹了口气,接着伸手往嘴巴上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没再吭声。
段怀风本就已经精疲力倦了,因此他见棒槌真的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一声没吭,也就懒得浪费力气继续找茬了。
段怀风一闭眼就立刻坠入了黑甜梦乡,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连被偷亲了好几下都不知道。
等段怀风睡饱醒来,马车已经驶入了扶风教的总坛地境。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十七立刻殷勤地问,“教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
段怀风一觉睡足,精神也跟着好上了许多,虽没什么胃口,但确实感觉到了肚饿,“都有什么吃的啊?”
十七闻言立马打开了马车上的暗格,将稻醴、粱糗、腶脯都拿出来给段怀风看,“只有米酒,锅巴和腊肉。教主,这些东西都又冷又硬,不配入你的尊口。”
“哦?”段怀风以手支颌,悠悠地说,“那依你看,什么东西才配入本教主的口啊?”
十七眼巴巴地看着段怀风,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谋福利道,“教主,我刚才问过左护法了,他说我们已经快要到春风城了。要不待会儿你让左护法停下马车,咱们下车去酒楼吃吧。”
“还‘咱们’?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段怀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真是好吃懒做。对了,好吃懒做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十七将稻醴、粱糗、腶脯三样干粮依次放进上方的暗格,犹豫了片刻后答道,“红袖。”
“红袖?!你怎么不说你叫绿袄呢!”段怀风凉凉地甩了一个眼刀给他,“谁问你花名了?我问的是你的真名。你真名叫什么?”
十七原本不叫十七,可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只记得在他那模糊得和雾团一样的记忆中曾经有人喊过他十七,便道,“我应该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