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太礼貌?
毕竟这次来,是她要请他帮忙。
略微犹豫了下,盛如馨向前一步, 拉开前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然后把安全带系好。
车内很干净,只有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如意云纹的檀木车挂,其它再无任何装饰。
不过车内有种冷幽幽的香气,好像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像冰雪中的松柏,像松柏上的雾淞。
郁凇专心开车,没说话。
盛如馨便把头偏向一边,看向窗外,心里暗暗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跟他开口?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见四周高楼林立,大概已经进入市区。
郁凇把车开进一排高楼后面的窄巷子里,在一处两层沿街的门面房前停下了。
盛如馨下车以后,有些发愣地打量这处小门头。只见里面分隔成左右两间,好像有些人在里面忙碌。
还不等她看清,郁凇就把她领到二楼,带到一间十分简陋的办公室。
她看看四周,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找他?
他自己都混得这么惨兮兮,拿什么去帮盛林集团?
这间简陋的办公室,只有十五平方大小,里面一桌一椅,桌面上一台笔电,门口一张两人座的旧沙发和简易玻璃茶几,旁边立着一个饮水机,再无它物。
“随便坐吧。”郁凇把茶几向外拉开一些,然后把铺在沙发上的坐垫抻平。
看着盛如馨带着一点嫌弃地拢着裙摆,在沙发上坐下,他又从饮水机旁抽出一个纸杯,给她倒水。
咕噜噜的水泡在饮水机里滚动着,先接热水再接凉水,按比例大概2:1就刚好入口。
郁凇水接到一半,忽然发觉,自己是不是过于殷勤了。
一见到她,就条件反射地想伺候她。
明明今天是她来请他帮忙。
慢慢接完水,他把纸杯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直起身站在那里,垂着眸子打量着她。
几个月没见,她似乎又瘦了些许,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憔悴,明亮的杏核眼倒是显得更大了。长长的卷发垂落在肩后,一袭通勤风的深灰色改良马甲西装裙,穿在她身上,有种法式的优雅和美感。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郁凇明知故问,率先打破沉默。
白皙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有些纠结地缠绕在一起,盛如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现在她要求他去盛林集团帮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以他现在这样,似乎也没有余力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