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近似的方式感受一番，不必紧张。”看向了眼前的人，钟离回答。

“没有必要。”夏油杰说。

进入封印之中带来的记忆反向开放，带来的影响正在逐渐显现。

原先只有本人知晓的“咒灵操术”的副作用，以及他对咒术师以外的人类缓慢滋长的恶意，已经在那时全无保留地展现在钟离面前。

而他也能预料到钟离并不会对此视若无睹。

但……这果然还是有些别扭。

“在你所知道的志怪传说中，可听说过‘夜叉’的名号？”话锋突然一转，钟离问。

“听过。”夏油杰不明所以地回答。

“对于璃月而言，夜叉一族是庇佑平安的功臣，在战争之后，仍为消除魔神残秽而战。他们之中，我从梦之魔神处接过的孩子，曾为鲜血淋漓的‘美梦’之味所累。”钟离说。

“之后呢？”夏油杰问。

“怨魂仍伴夜叉之身，但真正的‘美梦’也已握于他的手中。”钟离说着，抬起头看向了高天之上。

在大约只有他所能见的地方，岩王帝君座一如往常。

“那我的‘美梦’会在哪？”夏油杰拿起刚才被钟离叉上了牙签，却没有被食用的章鱼小丸子，笑着问。

那个……没有弱者的珍贵与丑陋，不会再有不值得的死亡的美梦。

见过夏油杰完整记忆的钟离能够知道，就算是在咒术师之中，他也是个特别的存在。

出生自普通人的家庭，之后成为咒术师，因为能力的关系，跟咒灵之间的联系又比其他人密切。像是三方世界的割裂的产物。

原先信奉的强者保护弱者的理念，也在对世界的不断了解中被扭曲。

可即使是仙人或岩王帝君，与璃月的子民也并非有着高下之分，更像是共生关系。咒术师和人类的联系则更紧密，如塔基与塔顶，难以凭一己之力切割。

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有人执意从高处向下看，哪怕他身边能聚集起一群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他们仍旧很难看清前路。

这会让他陷入更深的孤独之中，最终走向毁灭。

因此钟离说道：“在你的高傲之下。”

变成小男孩外形的前岩神，在说出这句话后，试图像对其他孩子那样，来一个安抚式的摸头，结果却因为手太短，只能放到黑发咒术师下半部分的右脸上。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触感，夏油杰看着那双烈阳般的眼睛思索起来。

该说不愧曾是神明吗？在令人信服这方面，似乎有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让人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