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榷德大概能猜出苏恪玠在想什么,但他不以为意。他承认他就是一个小人,可小人又怎么了?得意时张狂,失意时谦卑,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戴榷德也只是顺应人性罢了。
如今台基基建虎落平阳,还得靠霍氏地产和联合地产接手地皮才能保住资金链不断。这个节骨眼上宋承业说什么都会成为笑柄。与其被人当成小丑耍着玩,还不如早点看清事实夹起尾巴做人。
“你现在说这一番话,除了得罪霍家还能有什么用?你想没想过,万一你说的话传到霍董事长耳中,他借此发作,跑去跟姐夫理论,或者干脆对台基基建发起恶意收购——你要怎么跟姐夫交代?”
“祸从口出的道理你究竟懂不懂?”
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戴榷德都想不明白宋承业那颗脑袋是怎么长出来的,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
戴榷德的提醒如同一根绵针刺进耳朵,同时刺痛了宋承业的神经。他悚然一惊,想到大厦将倾的台基基建,再想想乾纲独断的爷爷,宋承业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清醒过来。
他目光怨毒地看向苏恪玠:“你是故意的!你想故意激怒我,以为这么说就会让我方寸大乱?就能挑拨霍氏集团对台基基建发起恶意收购?”
“是又怎么样?”苏恪玠眉峰一挑,懒懒说道:“诋毁霍董事长那些话可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你既然这么喜欢心直口快,我当然要给你创造机会。毕竟……”
苏恪玠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轻飘飘道:“我也是个好人。”
“日行一善,不必客气。”
说这话的时候,苏恪玠的眼神还漫不经心地扫过站在一旁吃瓜的富二代。之前冲着苏恪玠大放厥词的小猪羔们瑟瑟发抖,总觉得苏恪玠方才那一番话不只是对宋承业说的。
听到苏恪玠充满恶意的揶揄,宋承业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开口:“苏恪玠,你也不要太得意了。你真以为霍二傻子他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霍董事长和霍夫人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儿子跟一个心肠歹毒的男人牵连不清?我劝你不要高兴太早,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我等着看你怎么倒霉。”
“我才不会——”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苏恪玠打断霍渟岳信誓旦旦的话,眉眼弯弯,心平气和道:“我往后会不会倒霉,你现在看不到。可是台基基建这么倒霉,大家都看得到。”
“我早就说过了,以台基基建的底蕴和规模,断然不至于走到今时今日这步境地,只可惜宋董事长为人慈悲,顾念亲情,养了一群蠢猪在公司里,反倒把他自己给拖累了。”
“大好基业……”苏恪玠一脸惋惜的摇头。刺激宋承业的同时,也没忘记挑拨离间,给宋家祖孙之间埋下一条深深芥蒂。连带着戴榷德都被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