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笑了起来。
他本来被路祁钰拉着手,正在往前走,但是走着走着,竟然就这么突兀的笑起来了。
这笑声让路祁钰忍不住回头,问道:“这是怎么了?忽然想到了高兴的事情不成?”
时透无一郎有了自己的笑眯眯,在看到路祁钰如今干净漂亮,一副神明一般的模样,但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模样,却一直挥之不去,这样堪称惨烈的对比,时透无一郎更憋不住笑了。
“噗呼呼呼……”他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笑音依然会泄出来一些,他的一双眼睛眯起来,像是偷了腥的猫,明明是犯错了,但是这么可爱,让人根本就舍不得说什么责怪的话。
路祁钰一看就知道,时透无一郎在这会儿大概是在憋着什么坏呢,他上去就挠时透无一郎的痒痒肉,说道:“好啊你,可真的是坏得很,把承诺给忘记了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还笑?让我猜猜你这是在笑什么吧?”
时透无一郎在听到“承诺”两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清明了一瞬,他笑着说道:“我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什么?”路祁钰差点没反应过来,等重复了一遍之后,他才发觉,似乎是实在说,他没有忘记“承诺”。
路祁钰很快停下了使坏的动作,按住时透无一郎的肩膀,认真的问道:“你想起来了么?”
时透无一郎又偏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具体说了什么,我确实忘记了,但是我想起来路先生似乎说过,只要我愿意,你就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路祁钰见时透无一郎的记忆已经有所恢复,也不再轻易强迫他继续想了,他点头如捣蒜,说道:“是啊是啊,我可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家伙,如果无一郎愿意的话,那我就和无一郎是一家人,如果无一郎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又成为无家可归的人啦。”
时透无一郎明知道路祁钰是在开玩笑,但是在听到对方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时透无一郎依然觉得有些不好受,他说道:“不会让路先生无家可归的,我……我永远需要路先生。”
路祁钰看着时透无一郎透着认真的眉眼,忍不住笑了笑,摸了一把他的头顶,说道:“好,你永远需要路先生,路先生也永远需要你,好不好?”
时透无一郎觉得,路祁钰是在哄自己,但是他依然点了点头,说道:“好。”
两人最后,是手牵着手回到我妻薰太的家里的,他们回去的时候,我妻薰太已经开始做饭了,在看到时透无一郎和路祁钰从外面回来,他有些震惊地说道:“两位大人,是现在才从外面回来么?”
路祁钰对我妻薰太没有什么隐瞒,说道:“是啊,距离这里好几里地的地方,有一个妖怪,我们顺便把它给祓除了——说起来,明明这附近就有妖怪,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过呢?”
我妻薰太也是一副十分茫然的模样,他呆了呆,半晌后自嘲道:“或许是因为,即使我们这些低下的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却也没有办法自救吧,像是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什么阴阳师,若是有妖怪为祸乡里,最多是等有阴阳师游行到我们这里,才有可能拜托他们,让他们帮忙杀死妖怪。”
这样的行为,也是如今平民最常见的方式。
阴阳师都是需要名气的,他们大多都会在听说有妖怪的时候,就去附近的地方游行,或者在接到地方贵族有抓妖怪的委托之后,也会多停留几天,将除却委托之外的妖怪,也都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