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艾玛似乎若无其事、就连憔悴都没有一点的样子,态度变得更加疏离了一点。
“哦,包法利夫人,我倒是的确知道夏尔他在哪里,可是,我想,他现在也许并不想见到您也说不定。”
即便是再次见面,他也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位艾玛小姐的特别之处在哪里。
而夏尔那样好的一个人,居然会因为这位行为很是有些……放荡的女士而那么失落。
阿克塞尔想起昨天夏尔和他说起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原委,眼神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您……”艾玛被阿克塞尔突然说出口的、看似没头没脑的话打击地脸色一白。
不过她并没有轻易放弃,“是夏尔和您说了什么吗?是他亲口告诉您说他不想再见到我了吗,先生?”
听到艾玛这么问,阿克塞尔抿了抿唇,心中感觉更不舒服了一点。
夏尔当然没有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对着自己说起眼前这位“包法利夫人”的错事的时候,他的态度都是努力平和而客观的。
阿克塞尔甚至从夏尔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对眼前这位夫人一点都没有变少的爱意。
可他就是为他感到不值。
“我们都知道夏尔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女士。”阿克塞尔停顿许久,终于还是没有对着艾玛说谎。
“他自然不会对着我说出这种不想再见到您的话,即便他心中真的这么想,他第一个说出口的人,也绝对会是您这个当事人,而不是我。”
艾玛的脸上浮现出喜意,然而,还没等她的眸中也染上喜意,她就听到阿克塞尔继续说道:
“只是我认为,导致夏尔那么难过的直接原因就是您之前的‘情不自禁’、‘无心之失’,我想,也许夏尔并不想在这种难过的时候继续听您对着他讲述您所谓的‘苦衷’吧?”
想到昨天夏尔在讲起艾玛几乎算得上是出轨的事情时眼里浓烈的失落的难过,阿克塞尔就觉得眼前这位看着很是美丽的、生机勃勃的女性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即便夏尔并不是炫耀自己的性格,他对于他和艾玛·包法利这几年的一同日子也只是一笔带过,可与夏尔是多年好友的阿克塞尔却是知道,他到底为了这位夫人而付出了多少,又舍弃了多少的。
至少,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位包法利夫人的“小爱好”的话,依照阿克塞尔对夏尔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前去巴黎的。
毕竟,夏尔之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帮助那些底层的、请不起医生的群众呀。
连自己的生活品质都不是很注重,只大概是因为医生的职业而十分爱干净的夏尔,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夫人,又怎么可能做出前往巴黎、前往“上等人”社会的举动呢?
毕竟,在夏尔之前一贯的观点里,克数认为那些上层大多数人士都是不事生产的寄生虫呢。
听出了阿克塞尔话里浓浓的讽刺,艾玛感觉自己的脸上热辣辣的。
她压下了眼底浮现出的热意,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有勇气抬起头对着阿克塞尔说道:
“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的确很不对,我也知道您现在一定十分为夏尔而生气,不过我希望您能够告诉我夏尔在哪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