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典狱长转身,走进月色萤火间。

应激的小海獭喘息不畅,傻愣愣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想起回答典狱长:自己不是抗拒,而是害怕,害怕清醒后的典狱长回头想起现在发生的事会生气。

——在神智缺失下被误导着引发情欲。

——清醒后一定会生气的。

典狱长虽然时不时会开个玩笑,捉弄一下,私生活很正经。某报纸采访说,他的要求很高,所以至今没有恋人。记者甚至开玩笑说他很有可能还是处男。这样的人彻底清醒后,发现自己在神智缺失下,带着情欲拥抱去他人。

一定会生气吧。

甚至可能生气到绝交。

很确定。典狱长刚犯病时,拥抱、咬脖子、磨牙都是没有反应的,那时候,典狱长纯粹是想亲近自己的水质之体,让血液里的毒素郁躁安静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已不可知。

似乎越到后来,越带情欲,刚才只是抱一下都反应强烈——而这肯定不能怪典狱长,生病的人没理智,只能怪自己没有引导好吧。他忽然明白生物研究所为什么将生理问题提上日程——这些真的是大问题!人类最了解人类!

“公爵怎么先走了?”队长追过来问。

“啊,喔。”

没法回答,心情混乱地跟上去。临近公寓,昏黄的路灯次第亮起来,莱欧斯利驻足,用背影等着两人,没有回头。

其后治疗很顺利。

典狱长开始训练阅读书写。

就算那维莱特离开,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狂躁,甚至会跟医护助理交流病情。有天,那维莱特出去耽搁了两小时,急匆匆地跑回来,生怕会出什么事,谁知道典狱长坐在书房读旧报纸,安安静静的。

他有点失落。

明明这是好事啊。

一天早晨,他依惯例去监督抽血。医护助理却端着工具出来了,说刚才典狱长提醒该抽血了,又说现在的典狱长可太绅士了,恢复到80-85的程度就这么厉害,到100该是怎样啊。

那维莱特很惊讶:“才两三天就又飙升10-15吗,数据靠谱吗?”

助理:“根据血样检测的结果。”

是喂了什么不该吃的药物吧。

恰好切斯特顿博士上门。

之前,他讨厌老博士做的事导致莱欧斯利的治疗被延误,没给过好脸色,能不交流就不交谈,今天主动询问。博士很高兴他能主动搭话,更高兴自己还能给大审判官科普,立刻打开话匣子:

“脑神经修复完毕,血液循环正常,现在是肌肤组织修复,自然就快。”

“脑部复原啦?”

“对啊,前几天脑神经就复原到了95。”

“???”

连话都说不利落,95又怎么来的?

“这是我们从血样检验出的数据分析及医护助理的专业观察分析,得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