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默默抽了血。

抽完后,他拿起羽毛笔,在观察记录本上逐条地回答填写。时不时还得拿起尺子,衡量伤处纹路的大小,看比昨天消失了多少。动作尽量轻柔,手还是时不时触碰到皮肤。

典狱长微眯起眼睛,十分惬意。

处理完前面,典狱长自觉地翻个面,趴着,腿伸得老直,方便他比划背部、后腰和大腿后侧的伤口处。「样本」这么乖巧,那维莱特忍不住笑出声。

“好了。”

能填的都填完了,填不了的,先空着。

那维莱特收了本本和笔,要离开,袖子被拽住——典狱长趴着,半张脸贴在柔软的织物上,一只眼眸向上勾,盯着那维莱特,手也没怎么用劲。

头发湿漉漉的狼耳都撑不起来。

那维莱特摸摸:“你睡吧。”

典狱长顺势抓住他的手,往腰上一揽,轻轻松松将拿本本的人扯倒在床。典狱长身体一翻,压上来,勾着湿漉漉的眼眸,凝视着。这种动作也很多次,就像两只小狗玩一样,黏糊糊的,那维莱特无奈地笑。

“那维莱特。”

“嗯。”

那维莱特漫不经心地回答,昨天,典狱长就会叫他的名字了,很好的迹象,应该写进观察笔记里。嗯,至于没法回答的那几条……忽然,感觉到某种地方剧烈膨胀,像腐骨菇破土而出。

“……”

那维莱特猛的推开人。

典狱长猝不及防,半撑起身体,神色竟有些慌张:“那维莱特……”

“晚安,明天见。”

后来。

切斯特顿博士来取血样和观察记录小本本。

“咦,您后面都没有填啊。”

“就是没有。”

“呃,腐骨菇因子会令人失去欲望吗?”

“不是,典狱长不配合研究。”

那维莱特端肃着脸,过于一本正经且严峻,一扫之前少年气的气质,俨然大审判官的锐利。切斯特顿博士脊背一凉,态度也立刻敬畏起来,说:“现在也很全面了,谢谢您,大审判官先生。”

呼。

总算送走了。

且说次日清晨。

那维莱特正在刷牙。

有人从背后搂住他,手环上腰。他拍了拍,手很固执,不松开。他的心里有点乱,有点烦,自从典狱长生病后,经常用亲昵来缓解郁躁,就爱像小狗一样拥一拥,抱一抱,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