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也是。

让观察「样本」的变化,他就当成每天头等大事,逐条逐条地记录:一大早狂躁,安抚;隔两小时狂躁,安抚;由于那维莱特出门买吃的,狂躁拆屋,安抚;晚上带去广场,心情很好,并跃跃欲试想过去,被拽回来,安抚。

“您的安抚用的什么办法?”切斯特顿博士询问。

那维莱特抬手,顺着典狱长的脊柱上下抚摸,轻轻拍一拍:“就这样,很简单的。”

“我能来试一试吗?”跃跃欲试。

不等抬手,典狱长一把钳住这位的手腕,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维莱特吓得跳起来,掰开典狱长的手指:“快松开松开,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

典狱长像扔什么似的扔开。

切斯特顿的魂都没了。

不过嘛,研究的心是迫切的。切斯特顿也是不怕死,每天亲自来取血样,都要用眼睛观察一番,有天嘟囔了一句:“您这安抚办法真管用。公爵大人,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你要不要跟他聊几句。”

“不了不了,我还是清楚他跟谁好说话的。”

只说那维莱特。

用记录的眼睛全方位观察典狱长。

春转初夏。

就是几天的功夫。

出去逛的时间越来越长,不止晚上,白天也出去。松开手,典狱长也不会乱跑,眸瞳带着一点点红,不狂躁,就看不出异样了。遛马路,遛出很多新鲜的地方。

比如花市。

几十种花粉香在空气中弥散,带着夏露的清爽。香味浓郁,甜甜腻腻,那维莱特不习惯直冲鼻子,但典狱长好像很喜欢,手指节拂过柔软花瓣,动作很轻。

是喜欢铃兰吗?

那维莱特正要跟摊主说。

典狱长抬手,又在那维莱特的唇上轻轻抹了一下。

一时失语。

那维莱特抓住他的手:“咳咳,老板,连花带花瓶买了。”

花艺流行混搭,在老板的推荐下,又买了玛格丽特、薰衣草、雪松枝、冬青雪柳等乱插了两个大花瓶。一人抱一个,往回走。为了不摔碎花瓶,典狱长两只手抱着,嘴角弯起笑。

笑了吗?

那维莱特着意看:

莱欧斯利穿着轻绡白单衣,衣领敞开,肩上的红色细纹若隐若现。胸口,被伸出的雪松枝挡住。青绿色提人,狂躁与杂芜一扫而净,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挺拔起来。

将花瓶放显眼处。

叮嘱典狱长,易碎品,不要碰。

典狱长突然轻笑,伸手抱住眼前人。相拥的姿势,因频繁而变得不在意,那维莱特腾出手,将点缀的薰衣草散开一点,使之更有美感。典狱长似不满他的三心二意,手一用劲,锢紧了腰。

啊,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