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回什么宫殿,睡觉!早上再说,我困死了!”

公爵指向床。

那维莱特当然不肯,坚持要走,不走就闹腾。他不擅大喊大叫,发挥水滴石穿的韧劲。公爵被磨得没办法,翻个白眼,在裤边一摸,顺手捞起手铐,咔的一声把他铐床头。

“?你要干什么?”那维莱特愣了。

“睡!觉!”

确定公爵不肯放自己走,他砰的倒床上,富有弹性的床垫往上弹了弹,侧身,往里躺直。公爵洗漱完,换上干衣服,躺在外侧。两人一里一外躺着,中间隔一条银河。尽管前半夜有过极亲近的距离,

此刻,公爵却没靠近哪怕一毫米,直直地仰躺着。

“我为什么把你掳回来?”公爵声音疑惑。

“??”就是说为什么呢。

记忆像一个大筛子。每到12点,就会筛掉过往的记忆,只留下大块的那些信息,比如「明天,联姻」就烙在了大脑皮层。可惜幻境中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条规则。也不知道,因为没有顺利度过12点,「明天」又往后再推一天。

那维莱特想不起前半夜公爵说过什么。

光记得被掳来这里。

同样的,公爵也困惑。

自己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把即将联姻的国王掳回家?掳回来做什么?

但奔波太累了,柔软的床又太舒服,两人不约而同闭上眼。

大雨沙沙,舒适的白噪音催人入眠。

转眼日光在指间跳跃。

酣眠至醒。

那维莱特睁开眼,晨曦洒落,床榻浮光跃金,嗯,还有,还有一个大活人——侧身半卧,一只手支着脑袋,定定地注视他,剑眉浓密,蓝眸炯炯发亮。啊!床上怎么会陌生人!

那维莱特吓得蹦起来,床垫弹了几下,大活人也跟着上下弹。

“你是谁?”

“我是公爵莱欧斯利,还有,这是我的床。”公爵重重地拍了一下床,宣布专属权。

想起来了。

午夜被掳到这里还铐了起来。

——明天联姻呢!

那维莱特赶紧看看手腕,自由的,镣铐不知几时去掉了。莱欧斯利哼笑,悠着眸子上下打量他,悠哉的口吻说:

“我明白了,我应该是喜欢你。”

“啊?”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就像走在路上有人晨跑掠过,突然回头说「呀,我应该喜欢你」,很随意,还很勉强——这感觉,也像路过奶茶店突然说「呀,我应该喜欢奶茶诶」,说这话的人,手头肯定还有咖啡绿茶和枫达,奶茶听了能高兴吗。

“我猜的哦。我想了半天为什么掳你回来,没想明白。你一睁眼我就明白了,你很有趣。”莱欧斯利挑着剑眉,生动中带点强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