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木鱼。”

那一晚,不止那维莱特睡不着了,所有人都睡不着了。

次日绵雨依旧。

初冬寒冷。

卡维在沫芒宫广场等他,咦了一声:“休闲服就挺好,你怎么又穿回制服啦。庄严是庄严,尺寸裁剪也没问题,就跟你略微有点不搭,气质上……呃,干吗还拿着权杖?”

脱制服,是想偷偷隐在学生里不被发现。

穿制服是为了镇场子。

权杖,咳,是由大审判官的神力所筑,拿久了,希望能激活神隐的神力。那维莱特顺手顿了顿权杖,水坑里溅起小水花。卡维倏的跳开,没被溅一鞋子水。

那维莱特:“抱歉,咳,就是想恋旧了。”

卡维:“哦,艾尔海森来信了。”

对哦,还有艾尔海森,他要是回来了,绝对没问题。

那维莱特眼睛发亮。

卡维一手举伞,一手费劲地从智能箱中拿出两页薄信,小心不沾到斜飞的雨丝:“他啊,现在在跋松顶沙漠考察,托巡轨船连夜捎来的,得过好一阵子才能来枫丹。”

那维莱特:失望。

信函简短,特别提醒卡维:「保持情绪稳定。别感伤,别纠结,别熬夜,别加班,别挖掘不必要的工作狂潜质。」翻到下一页信纸:「他会学。」他,指的自然是那维莱特。

“每晚一到图书馆闭馆,我们立刻回家了啊。”卡维自认养成到位,无懈可击,“艾尔海森以前是怎么做的?”

“大部分时候,一下课就回家。”

“……”

情绪没得到缓解。

一上午,那维莱特都很焦虑。

令讲课的教授几度自我反省:哪里讲得有问题吗,大审判官先生为何始终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或许是盯着虚空?

中午午饭。

卡维是千层酥酥和清汤,那维莱特是餐厅特供的「缥雨一滴」。

没吃两口,听见熟悉的笑声。达达利亚跟三四个同学在窗口挑选食物,有说有笑:「我是第一次来食堂呢,有什么推荐的。白淞鲜汤会不会太清淡,呃,还是杂烩吧,我都尝一尝。」声音朗亮,绝对称得上阳光开朗大男孩,与他二十岁的年龄相符。

卡维抬眼,对面那维莱特已不见人。

人呢?

达达利亚端着打好饭菜的餐盘,一眼看见雨窗边的卡维,十分自来熟:“嗨,卡维先生,您今天一个人吗?”好像压根儿没起过冲突一样。

卡维:“唔。”

知道那维莱特躲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