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纷纷询问丝特芬妮:旁听严格吗,那维莱特先生课堂上会不会提问题。毕竟,是学院创始人,又是受人敬仰的最高审判官。万一有幸被他旁听,自己表现得紧张或失态可不好。

殊不知。

紧张的人是那维莱特。

他找到备课的丝特芬妮。

丝特芬妮心一紧张,以为是对旁听的评估。

那维莱特拿出一本笔记本:“丝特芬妮女士,您安排的作业。咳,这是我这位须弥朋友提交的,请您看一看。在础理论和教学方面,我不擅长,没法给他合适的建议。”

“您太谦虚了。”丝特芬妮心稍微放下来。

难得异国友人有心。

不过,这位友人在课堂上一直戴着耳机,沉浸个人世界,课程他听进去了吗。丝特芬妮心里犯嘀咕,接过笔记一看:字体虽生涩,回答倒非常不错,思路清晰,在新生里算是翘楚。

她大感欣慰,再看耳机都顺眼了:“这其实是须弥新型的助听器吧?”

须弥友人艾尔海森:……

学院日常。

就这样紧紧张张开始了。

院长克劳德提前打过招呼,说他身体有恙。不过,也难免有人总想过来和他探讨律法上的问题。他不能多说话,要不,一开口准得露馅。

好在有艾尔海森帮他挡回去了。

磕磕绊绊应付得来。

这天。

听完讲座,已是晚上。

艾尔海森去图书馆还书,那维莱特在外边等,信步走了走。枫丹法学院,由创始人择址修建而成,风景清幽,花木繁茂,图书馆旁有一个小湖泊,平常人多,今晚却没什么人。

月下。

湖边有个学生形单影只。

好奇怪。

再看一眼。

这是秋末冬初,水凉,一般人类不会无故赤足站在水里。正疑惑,而那学生竟一步步走向湖里。

“等一下。”他快步跑过去。

“……”学生加快脚步。

在滑入湖底前,那维莱特及时地将人拽上岸。这学生二十出头,长得清瘦,发梢微卷,上身黑毛衣,下边黑色裤子,浑身都透露出颓废劲,只有毛衣细骨链闪着一点光,有一点生气。

“你在干什么,湖水很深很危险。”那维莱特想总不会是轻生吧。

“……”男生深深地低下头。

那维莱特将人带到长椅上,努力用沉稳的口气说:“有什么艰难,你都可以和我说。”

“可以吗?”男生抬起脸。

男生叫斐瑞。

母亲在纳塔战争中离世,他随父亲逃到枫丹。由于受重伤,父亲的身体变差,不能自理。虽有微薄救济,还是艰难。。

苦难滋生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