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异常的是潘。当祂发现这对小凸起的时候祂们正在亲密地温存,米达斯微微弓起身,软绵绵热乎乎地贴在祂怀里,他爱用那双属于人类的、略有些清瘦的双足去贴潘冰冷的山羊蹄,潘的手总是温暖的,但祂的蹄却冰凉。
祂们不一样高,这个姿势会让米达斯的脑袋埋在潘的心口,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米达斯还是爱凑上去贴着,雪白的驴耳朵比人类的耳朵灵敏,他化神后听觉就更灵了,这么静静贴着的时候,甚至能听见潘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这微妙的、隐秘的变化让米达斯很满足。
潘习惯性地伸手捋他光洁温热的背,祂总是念叨米达斯太瘦了,抱起来都能摸到骨骼。米达斯则气呼呼地反驳,说自己明明胖了很多,肚子和腿上都有肉了,潘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捏捏脸说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摸摸背说骨头凸得吓人,好像还错位了,翻过来一看,原来是小翅膀顶起来的一对小包。
那天晚上,米达斯特别高兴,抱着潘的腰睡得可沉,第二天怎么哄都没哄醒,赖床赖得厉害,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唇角一直挂着笑。
潘知道他缺觉,化神的过程累,浑身的血肉都在经历一遍又一遍的淬洗,需要时刻补充体力,便换着花样儿给他琢磨每天的食物。今天米达斯精神好,潘给编了一顶漂亮的葡萄藤花环,戴在头上美得不像话。米达斯很珍惜着顶花环,戴一会儿就要拿下来看看,生怕哪里磕着碰着。三万年前潘也给他编过一顶,荆棘环成一圈儿,点缀着崖间雪莲的纯白。
“阿尔忒弥斯大人怎么样了?”玩累了,米达斯靠着潘的肩,将身体大部分重量往潘身上卸。潘揽着米达斯的腰,爱惜地轻挠他的下巴:“不怎么顺利,但有波塞冬帮祂,普罗米修斯也快恢复如初了,祂一直在等待这这次机会,提坦神族也在积蓄力量,等待爆发。”
潘不想谈论这些,祂一直都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米达斯问起,祂也就说两句,说完就抱着人在空旷的草野上亲吻。阿卡狄亚数万年的冷清渐渐被火热的爱意融化了,潘总是这样,打着帮助米达斯化神的幌子和他亲密,那对还未问世的小翅膀如今成了米达斯身上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潘的神力太醇厚太沉重了,每次有气息掠过米达斯的背脊就抖得可怜,但潘总有安抚他的办法,那就是接吻。
米达斯很喜欢接吻,像小孩子喜欢吃糖那样,挡不住的喜欢。
温存过后,米达斯和小羊帕帕就在草地上嬉戏,这时候的潘很听米达斯的话,让祂变小羊就真变小羊。米达斯前几天热得难受的时候也这样,他喜欢在潘结实强壮的怀里睡,也喜欢抱着毛茸茸的小羊团子睡,虽然都会让他更热,但他心里很熨帖,睡得也安稳。
“不可以吃这个!!”米达斯就发了一下呆,小羊帕帕就把他放在一旁的葡萄藤花环衔在嘴里嚼,米达斯急了,又不敢用力扯,只好趴下来亲亲小羊的耳朵,哄它松口,“我给你找最美味的草吃,别吃这个,吃了我会很伤心的。”
“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