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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托特,正躺在那层层叠叠的帷纱后面,祂那满月圆盘和新月鹮头冠正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原来久负盛名的赫利奥波利斯的主神是个面容稚嫩的小少年,虽然祂已经几万岁了,但模样看着比米达斯还要小几岁呢。

一人二神缓缓朝托特走去,黑暗消失之后,那些红色的眼睛也不知所踪,只有连绵不断的哭声依旧环绕在米达斯的耳边。他想从布包里摸出月亮草,至少把这个爱哭的月神哄住,但很不幸的是,他的腰间空无一物。

“糟糕,月亮草被偷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米达斯简直不堪其扰,这时他才认真反省自己平时是不是太爱哭了,帕帕能忍他这么久真是不容易,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忽然这团乱麻里蹦出了一点灵光,他那海蓝色的眼眸一闪,嘴快道:“我的血!”

既然他的血能救帕帕,那救托特应该也可以吧?

“不行。”帕格诺特屈指弹了弹他的眉心,很不高兴,“你都不问我有没有其它的药,就要把我的东西给别人。”

“什么?”米达斯被弹懵了,捂住发红的眉心,有点委屈地问。

“你的血,你的身体,你的爱……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东西。知道吗?”

普罗米修斯默默地缩到角落,不看这俩随时随地打情骂俏的家伙。

“那亲爱的你有别的药吗?”

“晚了,已经没有了。”帕格诺特十分高冷。

“我是特例吧?不是吗不是吗?只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亲爱的会原谅我,对吗?”

没有人能在那双海蓝色眼眸的攻势下保持冷漠,帕格诺特更是如此。虽然他知道这是米达斯在为别人求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一声声亲爱的实在是太犯规了。

“厚脸皮的家伙。”帕格诺特捏捏米达斯柔软的脸颊,忍不住笑。

米达斯一怔,莫名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果是四个月之前,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和别人这样说话呀。

帕格诺特把新的,更大株的月亮草放在他手心,同时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米达斯心领神会,踮起脚乖乖地在他侧脸啄了一口,随后抓紧月亮草跑到托特的寝床边,虔诚地放在那冉冉升起的月亮图腾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