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吗?”帕格诺特捏着他右手手腕内侧的月牙形胎记,故意坏心地问他。他知道这里是米达斯的敏感区,平时摸一下他都会不高兴,闹脾气。
米达斯低低地呜咽一声,红着脸埋在他怀里,努力缩手不让他继续摸,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应。尽管他喝下去的葡萄酒已经被帕格诺特的神力溶解掉了,可他好像还是醉得厉害,看着帕格诺特近在咫尺的脸,他动情地凑上去亲了一口,一边亲一边哭:“不要摸我!”
帕格诺特沉默了一阵,最终决定吻回去,并且不停止撩拨。米达斯喜欢他温柔缱绻的亲吻,尽管未经人事的身体特别渴望、特别难受,还是只能沉溺于甜蜜的、抱薪救火般的爱抚中。
趁他累得昏睡过去后,帕格诺特去了一趟高加索山。普罗米修斯就在这里,袒露着鲜血淋漓的胸腹和残破的器官,格雷芬惊叫一声,扑腾着巨翅从悬崖飞走,那豹嘴中发出的声音让普罗米修斯痛苦不堪,翅风掀起的巨浪淹没了四周的岛屿。
“普罗米修斯。”
“……潘?”
“赫拉克勒斯没有来拯救你吗?”
“您在说什么?我不清楚。”
昔日善良俊美的金发泰坦神如今赤着身体,被一条永远也挣不开的铁链束缚在悬崖上,他痛苦起伏的胸口被一枚金刚石贯穿,鲜血从他的胸腔流出来,流经残破的肝脏,岩石上,新的血迹覆盖旧的血迹。
“明天会有一个叫米达斯的人类来到这里,他会挽开弓箭射断束缚在你身上的锁链,请你不要用火焰伤害他。”
“如果可以,请你告诉他,按照预言指示,你原本应该是他的守护神,只是因为被束缚在这里,才没有办法守护他长大。”
普罗米修斯疲惫地注视着帕格诺特,这位为祂带来美好预言的原始神,祂当然听说过潘拥有预言之心的事情,可那不是被阿波罗骗走了吗?
“明天……什么时候?”
无论这预言是真是假,祂已经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日复一日的剧痛和孤独,祂甚至已经和格雷芬谈论起每天的天气,祂以前也总觉得潘神寻死是一件愚蠢的事,可真正体会过孤独滋味的时候,才知道死亡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当双翼天马拉驶金车经过,厄俄斯将黎明的曙光洒满整座高加索山时,米达斯如期而至。”
话音未落,帕格诺特就消失在原地。
格雷芬此时变成了一只小鸟,躲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上,听见帕格诺特的话,不愿普罗米修斯就此离开,于是计从心起,扑腾着翅膀飞向宙斯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