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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透彻,姬昌对着太姜深深一礼,“多谢母亲指点。”

只看妻子儿子的表现,他并不需要担心,亲信与长子疏远并未入他之眼,是因为姬昌早已认定长子将会早亡,众臣若与次子和睦,对往后更为有利。

然而天命既变,他确实要注意协调关系,更要防止有心人撺掇兄弟阋墙。

见儿子已经想通,太姜满意一笑,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儿啊,夜色已深,你我也该回府了。”

姬昌应诺,连忙起身扶着母亲手臂,二人慢慢出了亭子,渐行渐远。

听完李冉偷听的前因后果,王洲撇了撇嘴,“看来我果然没猜错。”

不管是织网的,还是命令春美人对他下咒的,都是西伯侯姬昌那个所谓的圣人。

“你欲如何应对西岐?”李冉问道。

王洲挑了挑眉,“为何不问我是否要动兵?”

李冉宠溺地笑笑,“西岐之人皆能揣测你未必会动兵,我又如何看不出,你讨厌杀戮?便是杨家如今之结局,也并非你的本意吧。”

王洲默默地收回眼神,轻哼一声,“如今我忙着呢,暂且放他们一马。”

更何况,正如太姜所言,姬昌既要担心儿子们兄弟阋墙,更要处理儿子与文武的关系。

不说别人,原著中那散宜生,看着就像故意让伯邑考去送死的。

先是伯邑考与他商议进贡赎罪之时,他只以姬昌临别之言而劝伯邑考不去朝歌,但伯邑考略一坚持他便未曾再劝。

要知晓,西岐从上到下皆是极为信奉姬昌之卜筮,散宜生都把姬昌的七年之厄搬出来了,却没劝一句待到七年期满再去之类拖延时间的话。

而伯邑考坚持己见时说的话,听来也更像是被有心人挑拨激将之后的固执。

在伯邑考死后,散宜生直言伯邑考不听他之言,又临行不带礼物失于打点,致有杀身之祸。

可是伯邑考外事托付散宜生,收拾宝物过后也并非即时便走,甚至十里长亭饯别,这么多机会,散宜生也半点没有提醒过他打点之事。

有姬昌的卜辞在前,这一出进贡赎罪竟更像是一场送伯邑考去死的阴谋。

为姬发上位除掉了拦路虎,还能把原因推在伯邑考自己身上,更是给了西岐一个绝佳的伐纣理由。

若姬昌向来更为看重次子姬发,那有聪明人发动这个一举三得的计划更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