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众臣都想起了当日与女侍卫队一同流传的“笑话”,若女侍卫队训练有成,可外出任务,薪饷奖励与同僚等同,最后攒够银钱立女户、养夫郎、生孩子。
若真让女侍卫队成了建制,这些“笑话”不定何时便会成为现实,到那时,他们才是真正的笑话!
甚至,若女侍卫们跟着重臣诸侯子侄们学,以王宫禁卫为跳板,出任官职,或许不久的将来,朝堂之上也会出现女子身影。
那么阻止大王启用女侍卫队?奈何他们又能如何阻止?从去年女娲宫上香回来,大王断情绝爱过后,大王想做的要做的,哪件事情没做到?
皇伯微子就是反对大王的最佳范例,本来好好掌管铸铜坊,偏逆着大王重祭祀、铸祭器,结果沦落到只在文书房看本做记录,甚至连个提建议的资格都没了。
沸腾的热血在看到微子的时候彻底冷却下来,群臣心中再有无数不祥的预感,此时也只能发出无声地抗议。
只要没人开口说,王洲就当不知道,他正色告诫诸臣,“距离朝觐还有三日,诸位切切记得弘扬我大商气势。”
气场拿捏住,好东西显摆起来,引起诸侯的好奇心,他的东西才好卖出去。
“臣等领命!”众臣有气无力地应诺。
王洲理解他们还在纠结女侍卫队,正想命他们散去,一人出班,俯伏阶前。
定睛一看,王洲认出是微子,眉梢一挑,“皇伯有奏章?”
“启奏大王,扬我大商气势,非大祭不足以胜任!”微子抬头,一脸狂热,“大王启用女子,既是效仿众位先帝,更该重启大祭!”
大祭?这个词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原主的记忆之门。庄严肃穆的祭台上,面目狰狞的祭司,被捆缚的人牲,飞溅的鲜血,被盛装起来煮制的人头……
嘭!王洲抬手掀翻了身前的案几,砸碎了脑中的画面,还剩下无尽愤怒堵在胸口。
他站起身来,目光凌厉地扫过被吓得俯伏在地的所有人,最后唰地定到微子的身上,声调阴森诡谲,“从今往后,谁敢再言重启大祭,便由他自己和家人充当人牲!”
说完,王洲一脚踹碎挡路的案几,丢下群臣,大步走了出去。
人祭!毛球居然还给他“保护”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若当日他没有强硬要求祭祀照旧,他就要亲自去看人祭!
越想越气,王洲只觉得整个人被憋得快爆炸了。眼见前方一座假山挡路,王洲撸起袖子上去就是一顿猛锤。直拳、冲拳、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
每打一拳,王洲就磨着牙骂一句,“让你祭祀!让你祭祀!你祭祀个鬼啊!还杀人!你怎么不上天?!废弃了那么多年还要提!你怎么自己不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