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洲处理完昨日奏本,负责护送的侍卫们已尽皆返回,他回到寿仙宫,听侍卫们汇报城外的安排。
同一处公田的所有宫人一同入住临近房屋,每处皆有多位妇人陪同,外围还有十来个宫中侍卫留守。
入住之后,有一日时间修整,次日开始随同妇人在公田干活。
十日后,与管事们统计的附近单身男子,举办第一次集体相亲,之后每隔五日举办一次。
三次之后,均未相亲成功之人,则东门外者搬至南门外,南门外者搬至西门外,如此轮换。
四个地方皆走过一遍,若一直未曾相亲成功,仍有五日时间,回返之前三处,寻找机会。
这五日过后,未曾定下亲事者,则自行决定留在公田做活,或是自立女户。
另外,在这期间,若有人主动离开,管事们也绝不阻拦。
“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王洲挑了挑眉,猜测应是子谧所提。
这般虽是麻烦了些,却给了女子们缓冲的时间和选择的机会,有二心之人,也容易露出马脚。
四位公田管事,唯有子谧与他有过交集,最有可能提出这个符合他心意的主意。
果然往北门外送人的侍卫武夕答,“是子谧管事和木檀大人商议过后,一同说服另外三位管事。”
他的声音中满是赞叹,“子谧管事果真极有能为,北门外的屋子,却是没有子谧管事辖下一半齐整。”
“不到子谧辖下一半齐整?”王洲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木檀可是说过,子谧管辖之地也只是“不会轻易饿死”。就算武夕话中有夸张,比不过子谧之处也是肯定的,那他们的生活又会是如何?
先不要想太多,王洲努力安抚自己,勉强镇定地问,“你所用对比,可是木石匠坊所在之处?”
那是子谧为了做试验,特意令人新建的屋子,如今几乎形成一个小村庄。和此地处处皆新相比,其他村庄比不上也是正常的。
“大王说笑了,臣岂会做此等不公之事。”武夕轻笑,“臣对比的自然都是两位管事用来安置宫人的屋子。”
武夕乃是武旦同胞兄弟,王洲数次出宫,他也次次随行。还有数次护送木檀前往城外,与子谧有些交情,故而为自己辩白。
听得此言,王洲身形一晃,手撑案几才堪堪坐稳。他声音艰涩地问,“既然北边屋子不比南边齐整,炭火粮食可够宫人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