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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视,无奈地苦笑一下,齐齐躬身,“臣等领命。”

“好了,今日公田事毕,赶紧回宫吧。”

走进温暖的寿仙宫,被宫人服侍着脱掉斗篷,王洲跪坐着轻啜宫人早备好的温酒,目光忍不住在床上打转。

好想现在就躺到床上去暖和暖和,然而今天的事情还没办完,不能躺!

王洲心里哭唧唧,哀叹自己命苦的同时,又一次埋怨没有椅子不方便。

他安慰自己,快了快了,那么多人愿意跟着木楠学木工,春耕之前曲辕犁定能完工。到时候他立马就让木楠给他做椅子!

安抚好自己,王洲喝完一壶温酒,一边派人去请王后和黄、杨二位贵妃,自己先往嘉善殿去等候。

王洲升殿不久,三位后妃便已齐至,朝拜过后,王洲赐座,与三位后妃谈起正事。

“王后,自春美人入馨庆宫,孤未曾听闻后宫变动。”三人中姜王后为首,王洲首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莫非足足一个月,王后仍未查明其隐瞒身孕始末?”

否则或打或罚,总该有点动静,然而谷茂汇报,后宫一切如常。

姜王后一怔,大气地笑,“春美人既入馨庆宫,大王得幼子,杨妃有了伴,春美人平步青云,正是皆大欢喜。我又何必查探旧事,惹自己生气,又添大王烦忧?”

所以姜王后完全没管?王洲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姜王后的眼神恨不得穿透她的头骨,看看清楚里面是不是进了水。

放缓呼吸,王洲尽量心平气和地问,“这话是何人劝说与你?”

他还记得春桃事发当日,姜王后离开之时怒形于色,对他和春桃、杨妃怨气皆不小,王洲当日还等着看姜王后将怒意发泄到幕后之人身上。

结果一个月过去,姜王后这般大气爽朗,怨气不存不说,连权利被挑衅都视而不见。若无人插手,王洲那是打死都不信。

“乃是大王乳母禾媪。”姜王后又是一怔,坦率直言,“禾媪言大王子嗣不丰,唯有两子还皆在我膝下,若再插手春美人之事,不免有嫉妒骄横、掌控子嗣之嫌。”

她试图说服王洲,“隐瞒身孕虽是不该,总归不过是一件小事,孕子之功大可抵消。若寻根究底,损了春美人身子,才是因小失大。”

黄杨二妃晃了晃身子,心慌意乱地看向姜后。她们过得滋润皆是因为王后性情宽和,却不想王后是这般宽和!此时不用看,她们也猜到大王会是如何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