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停顿了一下,两只小爪子兴奋地在两侧握紧,声音振奋地答应下来,“你放心!我说过我们一向很爱护合作人的!”
爱不爱护的他不在乎,要是毛球没在承诺的时间完成,他一定第一时间拿刀抹脖子回家。王洲相信,半年时间,绝对能让他找到一把足够锋利的武器完成他对自己的“承诺”。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王洲也没忘记表现一点自己的“上进心”,“等到卫生纸制造完毕,再制作一批书写纸,原著你就可以给我了吧?”
“不需要你等这么久。”毛球摆着两只小爪子,笑着向王洲示好,“两种纸可以同时制造,只要多挖几个坑就行了。等工匠们都学会了,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无纸可用。”
赞赏地看了毛球一眼,王洲第一次对它露出一个平和的笑,“你想得很周到,多谢你了。”
毛绒球一下蹦了三尺高,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微颤,“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合作人,我帮你是应该的!”
王洲又对着毛球笑了笑,便面色端肃地站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古朴厚重的城墙越来越近。及至形制粗犷的城门前,王洲抬头看着城墙上两个古拙的文字。
“这两个字是‘朝歌’。”毛球尽职尽责地履行着翻译的职责。
王洲面色不变地闭了闭眼,“我知道。”
队伍未停,径直穿过城门,两侧是伏跪于地的人群,稍远之处能看到许多低矮的茅草屋。
又进了一道城门,两侧伏跪的人衣饰较之前更齐整,远处的房屋相比之前也更为高大,有些屋顶上的茅草也换成了瓦片。
随着伏跪的人数减少,远远的,王洲又看见了一面墙。与之前的两道城墙相比,一样的高大古朴厚重,却又多了几分精致,想来这应该就是宫墙了。
队伍行至精致肃穆的午门,护卫队伍大半从宫墙两侧离开,只有一小半领着车队进了午门,王洲的马车停在了九龙桥之前。
“朝歌”“午门”“九龙桥”,王洲默念这三个原本自己不该知道,却神奇的被他认知的名字,终于发现了端倪。
肯定是因为当时与原主同仇敌忾,原主才会除了送给他那段记忆,还给他配了一个“翻译器”。不仅把所有他没见过、不知道,而原主见过、知道的信息告知他,还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将他的想法翻译成商朝的语言说出去。
王洲心头立刻充满了对原主的感激,这省了他多少磕磕绊绊适应的功夫啊!他抬头望着原主最后记忆中洞口的位置,默默祝祷,“多谢纣,不对,多谢大王,祝愿你的新生一切顺遂。”
“他就给你一丁点好处你就这么感激他?”毛球瘪着嘴巴酸溜溜,难道它帮他翻译得少了?不说翻译,它全心全意准备帮他造纸,他对它说的那句多谢,其中的真心连给原主的三分都比不上!
轻飘飘地瞟一眼毛球,王洲认真地告诉毛球自己做人的准则,“作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管他给我再小的帮助,我都会真心诚意地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