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年征战,延濂自然只能指望朝廷的年例银。但恰恰是前两年延濂休战了!

两年休战,屯田收入自然不菲。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再给年例银?

想到这儿,赵氓之精神一震,伸手压了压吵闹的朝堂,沉声道:“年例银之事自高宗之后才有,当时高宗意为贴补军饷,犒劳三军而已,从来不曾成为必须规定。延濂有两年屯田收入,再找朝廷索要年例银,那便只能加重赋税,此举更加得不偿失。边关将士镇守边关朕体谅他们的辛苦,但百姓劳作就不辛苦了吗?若是边关无以为继,朕觉不会推脱,但延濂明明还有屯田,还跟朝廷身后,未免有些过了。”

赵氓之这一番话一出,朝堂就静了下来。

赵霜酒没想到赵氓之竟然会以屯田来说事。不错,当初大庆建朝时屯田确实能维持军支,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若是屯田能维持军支,怎会有年例银这一说法?赵氓之却摆出祖宗家法来推脱支付年例银,他是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赵霜酒心底冷笑不止,看着赵氓之那青灰的脸,已经连全解都不想再多说一句。他自然明白赵氓之为什么会这样,说到底不就是忌惮江清山,又舍不得银子吗?

但他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怎么会让赵氓之这么轻飘飘的用‘屯田’就打发了?

下了朝,上了马车,赵霜酒上了马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召来魏忠,冷冷的吩咐:“给他传话,说服皇上给延濂发放年例银,若能办到,本王允他入朝参政。”

魏忠顿了顿,恭敬的应了一声,丝毫没有多问一句。

朝堂上,因赵氓之的那番话,文武百官都明白了赵氓之的意思,之后上朝便没人再提年例银事。但心里也都有数,延濂是拿不到这笔银子了。

眼看年关将至,却突然出现了转机。

这日天色微熹,赵氓之正搂着年轻貌美的妃嫔睡着,廖鸿灯轻轻的敲了敲寝殿的门。“皇上,皇上?”

赵氓之眉眼间带着明显的不耐:“干什么?”

“罗浮仙人求见,说有急事禀报您。”廖鸿灯小心翼翼道。

赵氓之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天色:“他有什么急事非要这个时候说?再晚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亮之后再说不行吗?”

廖鸿灯没敢吭声。

不过赵氓之虽然抱怨,不过还是坐起身子,披上外衣,忍着不耐到:“让他到偏殿等朕,朕这就过去。”

“是。”

赵氓之批好衣裳,去了偏殿,进去之后还没开口,就见到原本道骨仙风的罗浮子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神色慌张,嘴角甚至还带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