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延濂事定,无甚大事,御史言官规劝了一番,又讨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后,赵氓之就宣布退朝了。

罗洪寅看着一脸困意明显没睡醒的赵氓之,脸色是止不住的难看。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一甩袖子走了。

赵霜酒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抬脚出了奉天殿,朝御书房而去。

结果去了御书房,赵氓之并不在御书房,而是在养心殿。赵氓之只得又去养心殿。

廖宏灯进去通报,片刻后,赵氓之让他进去。进去之后,赵霜酒见到几个眼生脸嫩的女人。看模样打扮应该是新伺候赵氓之的。

赵霜酒微微低着头,掩住眼眸中的幽深:“父皇。”

赵氓之正躺在罗汉塌上,三个女人一个捶腿,一个揉肩,还有个正沏茶。闻言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小九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可是有事?”

“儿臣有件事想问问父皇的意见。”

“什么事儿?”

“江韶之事。”

赵氓之顿了顿,摆了摆手,示意那几个女人退下。能伺候赵氓之的人都不是傻子,见状什么都没问,微微恭了恭身便离开了。

待她们走后,赵氓之才开口:“江韶怎么了?”

那股差点儿熏死人的香气随着那几个女人的离开淡了一些,赵霜酒这才缓了呼吸,闻言低声道:“前些日子父皇让儿臣去将军府宣旨,并将您的意思告诉了他。昨日镇远将军赴边,其长子江韶留京。本来事已了,儿臣不该过问。但江韶马上十六了,让他一直这么无所事事的待着,若是镇远将军知道,恐会嫌他太过颓废,以此为借口让他回延濂。”

说着,赵霜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赵氓之的脸色,见他果然微蹙眉头,于是继续道:“虽然他也知道江韶绝对离不开京城。但若是让他以此为由头说事,也确实不好听,万一再传出父皇亏待忠良,刻意养废忠臣之子的话那就”

说到这儿,赵氓之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眉眼间带着苦恼:“确实,你不提朕还真没想到。江韶确实不能让他这么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得给他安排个去处,但把他安排到哪儿呢”赵氓之想了一圈儿也没想到好的,便问赵霜酒:“你觉得把他安在哪儿合适?”

赵霜酒眉眼轻轻一动,神色不变,闻言回道:“他既无资历又无功绩,六部不能进。”

赵氓之点了点头,确实。

“不能进六部,便只能往别的地方安。”赵霜酒看了赵氓之一眼:“但禁军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