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到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上,丘松吟自然不是傻子,呼吸间就明白了廖鸿灯的意思,心口一凛,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多谢公公指点,小的明白该怎么做了。”宫中局势瞬息万变,谁能想到赵霜酒能不动声色的得了皇上的青眼?

若是没有得到风声,还拿以前对九殿下的态度对他,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想到这儿,丘松吟额角隐隐都出了汗,心有余悸:“太感激公公的指点了,不然万一下面的人怠慢了殿下,那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要不是廖鸿灯来给他透露了消息,丘松吟估计这会儿都还毫无所查呢,万一封王大典或者修缮事宜没做好,那可是人头落地的事!

见丘松吟明白了过来,廖鸿灯用眼尾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贵人终究是贵人,就算一时低迷,也不是污秽之人能玷污的。心中有敬畏,才有可能保全自己的狗命。”

“公公教训的是。”丘松吟连连点头,声音还带着后怕,“小的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廖鸿灯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站起身子,弹了弹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丘松吟,声音带着轻蔑:“既然长记性了就成。九殿下的事儿如今可是头等大事,半点儿都耽误不得。你还能不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作威作福,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廖鸿灯一甩浮尘,不屑的看了丘松吟一眼,抬脚走了。

廖鸿灯走后,丘松吟这才敢起来,旁边的小太监见状急忙把他扶起来,义愤填膺道:“师父,廖公公这也太猖狂了吧?丝毫就没把咱们内务府看在眼”

他的话还没说完,丘松吟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冷着脸呵斥道:“你知道什么?!他廖鸿灯有猖狂的资本!别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就算是把我踩在脚底下,我都得恭维着他!”说着,丘松吟的脸色闪过一瞬的狰狞:“因为只有他才能救我的命!”

小太监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嘴角都打破了,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丘松吟犹不解恨,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脑子的东西,去堂后跪着去,咱家不叫你起来,就一直跪着。”

“是”小太监怯懦的应了一声,顶着肿的老高的半张脸去了堂后。

厅中没了外人,丘松吟深呼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又稍微整理了下仪态,这才高声喊道:“来人!”

很快就有几个太监恭敬的走了进来。

“过些日子就是九殿下的封王大典了,准备的怎么样了?流程单在哪儿?呈上来给咱家看看还有,皇上下旨,命咱们将敦亲王府修缮”

赵霜酒压根儿就没在意宫里的那些闲言碎语,只一心记挂着江韶身上的伤。眨眼五六天过去,在赵霜酒的精心照顾下,江韶的伤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那些细碎的伤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些浅浅的痕迹。肩头胸前那些青紫也开始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