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酒这才带着魏忠抬脚离开。

很快,他就到了御书房。赵氓之还在御书房里,天色已经昏暗,烛灯早早就燃了起来,赵霜酒看了一眼窗上透出来的影子,随后收回目光,对廖鸿灯道:“劳烦公公通传一声,我有事想跟父皇说。”

廖鸿灯忙点了下头:“好,殿下稍等。”随后抬脚走了进去,片刻后笑眯眯的走了出来:“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赵霜酒朝他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

“儿臣参见父皇。”赵霜酒行礼。昏黄的烛灯下,赵氓之的神色淡淡,显得有些莫名,“起来吧。”

“谢父皇 。”赵霜酒似是没感觉到赵氓之探究的眼神一样,垂着头,让人看不见神色。

没在他身上看出什么异样,赵氓之这才收回探究的目光,声音缓缓,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朕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赵霜酒依旧没抬头,微微垂着的头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今日儿臣同四皇兄还有江将军的儿子江韶一起在城外跑马,出了点儿事故,江韶受了伤。他是因为儿臣的原因才受伤,儿臣过意不去,又怕外面的大夫医术不精,就把江韶带进宫里来了,想着就近看护,等他的伤好了,再把他送回去。”

赵氓之幽幽问道:“宫中不可随意留宿外男,你不知道吗?”

“儿臣知道。”赵霜酒一副坦坦荡荡:“但江韶因我而伤,如果让我就这么把他送回去,儿臣做不到。”

“你跟江韶的关系”赵氓之的眼神带着审视,“倒是挺不错的。”

赵霜酒知道赵氓之心里想的什么。如今皇子渐渐都大了,立储之事渐渐提上日程,谁都想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而江清山无疑是所有人都想拉拢的对象,只因他手上的那三十万大军。

赵氓之本身就对将军府忌惮,时刻保持着戒备,自然对所有想要拉拢巴结江清山的人同样戒备。

作为一个不惑之年的皇帝,他自认身强体壮还能再活几十年,所以一旦有人表现出哪怕一点儿想要从他手中夺权的意思,他都丝毫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獠牙,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

赵霜酒虽然并不怕赵氓之的忌惮,但他不是傻子,自己羽翼未丰,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作对,于是摇了摇头,一副坦荡的样子:“儿臣跟江韶关系并没有很好,前些日子只在六哥府上见过一面,今日这才第二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