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酒抬眸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将死之人,不愿与她置气,赵霜酒依言跪了下去。

“本宫已经将路给你铺好你必须必须登上九五之位!”许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拓跋梅没有一点委婉含糊,用虚弱至极的声音直接了当的告诉赵霜酒:“否则本宫就是就是化为厉鬼也要也要日日跟着你”

赵霜酒低眉敛目,谁都看不见他的神色。

“你记得记得,你身上流着一半拓跋家的血一定,一定要完成”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也没了气息。因为不甘,她的眼睛瞪的很大,死死盯着赵霜酒,眼中带着无尽的遗憾。

赵霜酒直视拓跋梅狰狞骇人的遗容没有一丝畏惧之意,也没有悲伤的情绪,而是从喉中发出阵阵笑声,非常渗人。

笑了一会儿,赵霜酒这才起身,深深看了拓跋梅一眼,眉眼冷酷,低声喃喃:“母妃儿臣的母妃不是早就死在你手里了吗?不过虽然你不是儿臣生母,却还是要多谢母妃给儿子铺的路,儿臣便收下了。”说完,再不看一眼,转身离开。

当天赵霜酒一晚上没睡,上半夜跪在太后灵前,下半夜又跪在柊萃宫门口,原本就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一直到天色微熹,皇帝那边儿似是得到了消息,派了贴身太监廖鸿灯过来,赵霜酒被劝着,才回了自己的寝殿睡了一个时辰,但很快,他就起来了。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廖鸿灯就过来请了,说是皇帝要见他。

赵霜酒理了理早就穿戴好的仪容,站起身子,跟着廖鸿灯往外走。出了皇子们统一居住的重华宫,穿过宫廊,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赵霜酒看见两个人,前面那人高大威武,一身武将打扮,走路带风。他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俊朗,眉目清隽的少年。正是江韶和他爹江清山。

赵霜酒的脚步顿住了,抬起装做悲痛的脸,眼神宛如实质一般,看向江韶 。

廖鸿灯正在前面引路,见赵霜酒不动了,回头一看,见他正盯着不远处的那两个人,以为他是好奇,于是解释道:“九殿下,那是镇远将军江将军和他的长子江韶。”

赵霜酒压下心头的冲动,低哑着声音‘嗯’了一下。

廖鸿灯只当他心里难受,也没在意,继续道:“想来应该是前来给太后娘娘吊唁的。江将军常年在边疆,殿下没见过也正常,不过往后将军就会常在京城,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少。哦对了,江将军的长子江韶貌似跟殿下年纪相仿,不过为人稳重,年少老成殿下可以与他接触接触,毕竟同龄人多相处一下,也能更好的舒缓心情”

“太后娘娘西去,梅妃娘娘也骤然病逝,殿下心里难受,皇上都知道,但人死不能复生,殿下还是要往前看”廖鸿灯小声碎碎念着,一边继续引着赵霜酒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