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湖心亭,就有下人迎了上来,快速给江韶披了厚厚的披风,然后引着他们朝最近的院落而去。

不过由于院子刚建好,所以里面除了几张基本的桌凳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但尽管如此,也好过站在外面吹冷风。下人将两人引进去,恭敬道:“劳烦殿下和公子在此稍后片刻,奴才已着人去拿干净的衣物,即刻就到。”

赵霜酒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催促他们快些,否则冻着贵人,你们担待不起 !”

见赵霜酒的脸色这样难看,下人心里也发憷,愈发恭敬道:“是,奴才这就去催促。”说完,这才退了出去。

“殿下”见人退了出去,江韶转向赵霜酒,正要问他是不是生气了,结果还没开口,赵霜酒从一开始就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一把扯住他湿漉漉的衣襟,贴在他的眼前,用阴沉的几乎能滴水的脸色咬牙质问:“江韶!你就那么想死是不是?!”

江韶一愣,没明白赵霜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正要发问,就见赵霜酒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和暴怒,厉声怒斥:“你若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说着,迅速摸出江韶袖中的袖匕,拔掉匕鞘,拿着锋利无比的匕首抵在江韶的脖子上,双眼血红,青筋暴起,狞笑着道:“既然你那么想死,与其死在别人手里,死在你自己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让我杀了你!”断了我的念想,也杀了我自己!

即便最后的结果还是死,但只要死在一起,也好过前一世的天人永隔!那一刻,赵霜酒的心中蔓延着无尽的杀意!

江韶心中一惊,看向赵霜酒的眼神惊疑不定,“你怎知我袖中有匕?”说着,右手不自觉的背到身后,悄悄在腰间摸索着什么。

“我怎么知道?”赵霜酒似是没察觉他的动作一样,神色带着疯魔,冷笑道:“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以为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我告诉你,不管你是死是活,你这条命,都由不得你做主!用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你这条命到底还想不想要?!”

江韶眉头缓缓蹙了起来,戒备爬上心头,眉眼压低,声音沉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赵霜酒死死盯着江韶,冷笑讥讽:“她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便是死了也是活该!自己蠢的无可救药,把自己掉湖里去能怪的着谁?倒是你,她跟你什么关系?要你去冒着自己的危险去救她?万一她没救上来你也死里面儿了,你真以为自己能留个好名声?!”

“我告诉你!别人只会骂你蠢!说你傻!那么多人都在那儿,就轮得到你英雄救美?!就你江韶有能耐是吧?!还是说你看上了她”

赵霜酒的话还没说完,江韶突然福至心灵,打断赵霜酒的话,语气带着迟疑,试探的问道:“殿下是在关心我吗?”

赵霜酒顿时卡壳,刚才一脑门在的火气突然就消散了不少,但为了不落面子,还是强装气恼,不过心中那口气散了,就是再装也装不出来了。干脆冷哼道:“我担心你?我自然担心你!如若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跟你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