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发狠。”凌泉道。
“发狠?发狠有什么不好?”东翊看着窗外,手里的茶碗转了一圈:“我盼着他发狠。”
凌泉看了他好几眼后啧了一声:“行吧,你总是比我厉害的。”
“比你厉害?我没你心慈。我就盼着咱们家公子安生。真有那么一天,拥立一个幼主没什么不好的。”东翊道。
凌泉长叹一声:“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可历朝历代,辅佐了幼主的人,又有几个得了好下场呢?便是生前能到头,死后也难免家族遗祸无穷。”
“想不了那么远了,至少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东翊摇头:“谁让咱们家公子的处境就是这么尴尬呢。”
两个人话说到这里,都不再说了。
或许未来不确定,但是眼下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四皇子府上的那位云先生一旦脱离掌控,就如同泥牛入海。
这么多天来,始终没能找到。
他最后出现的是一处酒楼,走后就再也没人见过。
四皇子府上很多近身伺候的都已经送进了大理寺审问。
如今这事皇帝已经是不打算捂着。
朝中大臣自然要问,一个皇子忽然下狱,这怎么是小事?
贞庆帝直言:“不孝逆子,与东陵松山王勾结不轻,朕自然要严查。”
众人也就不敢多说了。
其实大家渐渐的已经也听到一些风声。
就在这时候,西北的楚家父子终于收到了瑞王辗转送来的消息。更加戏剧性的是,临王的消息也是同一日到,这会子竟是一起送来的。
此时,西北战事已经到了尾声,大秦粮草充足,将士们都热血沸腾,自然是一面倒的胜利。
这一段时间,就连胡广成也低调了许多,不再处处找茬。
本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接下来战事结束,就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没想到这时候来了这么一下子。
楚老将军这半年多来,劳累的不轻,如今身子也不如之前好了。
此时看到这消息,一下子没撑住,人就昏过去了。
待他醒来,楚黎穿着盔甲守在榻前:“父亲……您没事吧?”
“楚家,真是大祸临头了。”
“孩儿不孝。”楚黎只能说这四个字。
喜欢上阮環是他自己的事,可如今……
“临王,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楚镇云撑着他的手坐起来:“我这就上书,不管怎么样,不能叫这贼子害了我大秦江山。”
楚黎压住他的手:“父亲,咱们如何说得清楚啊?还有,環儿和孩子们还在京城……父亲……父亲您三思啊。”
“你这是什么话?你我父子乃是大秦的将军!陛下信任你我,才叫你我守护边关,难道此时你要为父为了自己的儿孙罔顾陛下的恩典?为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忠君二字你不知?”楚老将军大怒。
“父亲。”楚黎跪下:“儿子知道,可是……環儿定然不知情。她……她和孩子怎么办?”
“糊涂!越是这样,越是要赶紧跟陛下说啊!真有那一日酿成大祸,他们在京城,更是救不了。”
“可是父亲,如果临王真的有问题,陛下如何会放过她?”楚黎眼泪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