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把孙妈妈哄高兴了,于是扭头走了。
丫头繁星送了孙妈妈出门,回来就苦着脸:“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祝妈妈也是抹泪:“这天杀的沈家,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啊。要不您求求老爷去吧,这……这叫什么事啊……”
沈昳轻轻摇头:“你们还不习惯?这些年来,不都这样么?求他有什么用?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
始作俑者罢了。
“那也不能认了吧?您好好的姑娘,就算做妾也不能给他们去做吧?”祝妈妈说完又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什么话,就是嫁给贩夫走卒也不能给他们做妾去。”
沈昳笑了笑:“奶娘别这样,您对我的心我都知道。”
“不要急,还有时间。一年多,总要给自己挣出一条活路来。”沈昳看着院子里那稀疏的花木笑了笑。
祝妈妈叹口气,终究不知说什么好。
这几年,姑娘和夫人过的什么日子,好好夫人叫磋磨死了。留下这个姑娘,可怎么办啊?虽说聪慧,到底是个姑娘家。一点依靠都没有。做爹的不是个东西,姑娘母家也没人了。怎么不叫人愁死呢?
“姑娘,您千万不能点头。要是将来落到了伯爵府,只怕您就再也挣扎不出去了。”繁星也是死死皱着眉道。
沈昳笑了笑说是。当然不可能随了她们的心。
“我以为,姑娘是沈家血脉,他们就算是将夫人害死了。好歹您是沈家姑娘啊。真是没想到,这一家子拿您不当人……”祝妈妈眼泪又下来了,祝妈妈没什么本事,就是心疼自家从小奶大的孩子。
沈昳给她擦泪:“哭什么呢?一早就知道,咱们不可能依靠沈家的。别怕。有我在,怎么也护得住你们两个。”沈昳道。
祝妈妈叹气点头。
这话她是信了。
夫人被强行带进府的时候,身边的人是一个也留不下的。
是那时候十岁的姑娘长跪府门,留下了祝妈妈和繁星两个人。
后头也是姑娘设计将屋里的桃红柳绿赶走的。
姑娘是有本事的人,可惜命太苦了。
夫人这一去,姑娘孤零零一个人,有爹像是没有。
这雕梁画栋的公爵府,像是困住姑娘的牢笼。只是岁数大了,终究怎么样?婚事要是不好,一辈子就毁了。可这满府上下这么多人,就没一个念着自家姑娘的。
“奶娘别哭了,省的眼睛肿了又叫人说嘴。这府里的人,事,我都会慢慢清算的。婚事也由不得他们拿捏。一辈子长着呢,咱们慢慢来。”沈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