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目光相对,皆笑了起来。
洪文帝谨慎多疑,但小陆氏做了二十年的皇后,也不是白做的。这后宫中,至少一大半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况且,洪文帝虽不全信她,却也不会太过防备她。他们可是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膝下还有一个儿子,所以她想要给洪文帝下药并不太难。
之前不愿动手,无非是不敢保证成功,然如今,于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时机了。
虞晋离京,生死不明;晏长裕病重,命不久矣;洪文帝独木难支,多好的机会。他们上位成功的机率太高了。
这般情况下,除非虞晋及时回京,或者晏长裕大好,否则他们必胜!
想要做大事,怎会没有风险?
何况他们要的还是那至高之位,自然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但只要有八成把握,于小陆氏来说便足够了。
下定决心后,小陆氏母子便联合宫外的承恩侯府动了起来。
当日,她便以担忧太子的名义去了东宫,亲自查证晏长裕的病情。
小陆氏到时,洪文帝也在。
进了屋,她便先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小陆氏心中一喜。不过在瞧见坐在床榻边的洪文帝时,她面上便只有担忧和关切了。
“陛下,太子如何了?”
小陆氏走到洪文帝身边,看向床榻上双眼紧闭、面色灰白的晏长裕,眼眶登时红了,“这才几日,怎得就成这样了?不是说,已经寻到压制毒药的方法了吗?”
洪文帝脸色有些阴沉,面色也有点发白,“光压制有什么用?如今不就成这样了?太医院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他面上不掩怒气。
屋里候着的太医早已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请陛下恕罪,是臣等无能!”
“哼!你们除了下跪求饶,还有什么用!朕看,全都拉下去砍了才对!来人!”洪文帝冷声厉喝。
“陛下息怒!”
小陆氏忙上前安抚,小心安慰道,“太子危在旦夕,如今最重要的是找法子治好太子,这些太医留着还有用。”
“有什么用!他们竟然告诉朕,该给永宁准备后事!还要他们何用?!”洪文帝的怒气忽然泄出,面上满是颓然,“朕乃天子,竟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最没用的是朕……”
“陛下,这不关您的事,您已经尽力了。”小陆氏红着眼安慰,“便是太子,也不会责怪您,只会感激您。”
小陆氏眼泪掉了下来,“太子真的……不如召民间大夫来瞧瞧?”
“朕已经召过了。”
洪文帝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