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锋锐慑人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竟是比洪文帝还更具帝王之气。
晏长裕没有回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视线缓缓落在了他的腰间——那已经微微有些泛着旧色的青色香囊上。
虞晋面色如常,任他打量。
若是普通人,或许会摄于他的身份和威势。虞晋却不会。莫说他本就是郡王,又深受皇帝宠爱,便说这么多年来他在战场里风雨来去,见了那么多血,又岂会被这份威势吓到?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本王便先行一步了。”说罢,他抬脚便要越过晏长裕,只是刚动了一步,身旁的人终于开口了。
“虞晋,”那眉如寒霜的太子竟直接唤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如往常客气的称呼他瑞王,“你当真以为你是她的良人?”
虞晋倏然顿住脚步,冷然看去:“太子什么意思?”
两人都没有点名道姓,但都知对方的意思。
不等晏长裕回答,虞晋已经冷冷出声:“太子殿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为好,本王的家事,便不必你操心了。我是否是她的良人,又能否给她幸福,与你无关。”
他本意是不想提这事。
因为每提一回,他便会想起知知曾经喜欢过面前的人。甚至为了晏长裕,解除过与他的婚约。
如今即便他们已经修成正果,晏长裕依然是他心中威胁。甚至正因为现在太幸福,才让他越发想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本王的妻子,本王自会护着,不需太子操心。”虞晋冷冷道,“太子若能离得远些,也不会让内子遇到刺杀。”
他们赶走了东宫的人,晏长裕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然此刻,虞晋的话非但没有激怒晏长裕,甚至让他笑了出来。
“瑞王这是在害怕孤吗?”他走近虞晋,面上带着轻淡的笑意,云淡风轻地说,“你怕孤抢回她?”
靠得近了,有些痕迹看得更清楚。
晏长裕的视线从虞晋的脖颈上一扫而过——那里隐隐有着不少红印和指甲的印记。
他也是男人,又并非未经人事,当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牙印、香囊,叫了三次水,用了避子药……每一样都在提醒他发生了什么,提醒着他,他又失去了什么。
俊美的太子面上笑着,却无人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早已紧紧握成了拳头。极大的力道,让修剪得平整的指甲甚至刺进了掌心。
他其实没有表面上那般风轻云淡,反而很在意,在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