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底怎么了?”见他面色不好,常文心头一跳,想到殿下方才吐了那么多血,心中不详之感大甚。
“很不好,离死不远了。”陈文业语气也很不好。
身为臣子,他自然希望跟随的主上健康顺利,可身为大夫,他却恨不得多骂几句这种不省心的病人。
常文气道:“陈侍卫,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快给殿下开药!”
“我没有开玩笑。再多来两次,也不用召我来看病了,直接准备后事吧。”其实陈文业也很是心惊,“殿下既然那般喜欢郡主,为何还要任由她另嫁他人?”
他实在想不通。
只怪殿下实在是掩饰得太好了,骗过了他们所有人,让他们都只以为他只是动了心,而不是情根深种。
常文无言以对。
明明不久前还那般冷静淡然地参加了婚礼,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竟到了这般地步?
他们全都低估了殿下对郡主的感情。
包括殿下自己。
屋里一时静默。
“慧极必伤。”陈文业轻叹口气,边快速开药,“并非只有看得见的伤才是伤。心若受伤,也会让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开好药后,他便打发人下去煎药了。
他也没离开,而是打开了药箱,拿出了银针,小心地给晏长裕扎针,“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针和药,都只能治标不治本。”
“……那现在怎么办?”常文默了默,“郡主已经与瑞王成亲了。”
难道,还能夺人妻子不成?
这可是御赐的婚!
无论是陛下,还是镇国公,都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但不知为何,这个荒唐的法子却像是在心里扎了根,让常文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恰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陈文业收了针。
“殿下,您……觉得如何了?”
常文与陈文业都紧紧看向他。
“几时了?”
晏长裕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
他面色还是那般平静,恍若不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声音淡漠如水。
但经历过方才的惊心动魄,常文等人可不敢再以平常心相对,皆都如临大敌,紧紧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