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激动,晏长裕至始至终都很是平静。闻言,神色淡漠,淡淡道:“正是因为孤身上流着陆家的血,所以才更不能姑息。这一点,外祖父应当比孤更清楚不是么?您曾经也这样做过。”
承恩侯面色倏白。
“孰轻孰重,想来外祖父比孤更明白。”
晏长裕终于露出了进承恩侯府后的第一抹笑,“反正宫中还有皇后和五弟在,陆家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外祖父若是无其他事,孤便先告辞了。”晏长裕站起身,朝承恩侯拱了拱手,“孤的伤,耽搁不得。外祖父应该也不想孤成为一个瘸子吧?”
说罢,不待承恩侯反应,他转身就朝外走。
“你、你这是怨恨我们?”
身后,承恩侯声音微颤,“你知道当年的事了?”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晏长裕回头看他,挑眉,“外祖父难道还瞒了孤什么事不成?”
承恩侯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只有疑惑,心头微松,忙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怕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太子明白,在外祖父心中,你比五皇子更重要。阿瑶才是我的嫡长女。当初之所以把馨儿嫁进去,也是为了太子。”
“后宫复杂,便是有陛下的照看,没有母亲照料,一个小小婴孩,岂能好好长大?”
阿瑶,是元后的闺名。
晏长裕微微垂眸,半晌,淡声回道:“外祖父对孤的情谊和恩情,孤谨记在心。请您放心,孤从未怨恨过您与陆家。”
“你明白便好!”承恩侯此时也不敢再提家中的糟心事,只能道,“既如此,太子快早早回去休息,务必要养好了伤。陆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晏长裕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好”,这才重新起步。
只不过没走多久,经过承恩侯府花园时,却被人拦住了。
“太子殿下,我们小姐想请您一叙。”
是陆瑾的贴身侍女。
晏长裕脚步未停,那侍女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忙道:“小姐说,她有您如今最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话,晏长裕才停住了脚步。
——他如今最想要的东西?
陆瑾知道他想要什么?
晏长裕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冷声道:“告诉你家小姐,孤想要的东西,她给不起。”
话落,他重新抬步。
“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元朝郡主为何不要您了么?”身后,侍女微微提高了音量,“我家小姐说,她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