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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下是新事是旧闻,谁又辨得明。

她愤怒过、不甘过、冲撞过、无措过。

周琨钰漠视过、纠结过、放弃过、觉醒过。

这时周琨钰绕到她身后来,软软拥住她的肩:“在看什么?”

“只是在看这本书。”

周琨钰告诉她:“我发现,我来过这里。”

“真的?”

“嗯,十多岁的时候,一个春天来的。那时我还在念中学,去参加完钢琴比赛,路过这里,来逛过这家书店。”

“我初中念的就是木木这所学校,也常常来逛这家书店,说不定,我们小时候遇到过。”

周琨钰笑道:“不可能,你这双眼睛,要是我以前见过,肯定早就认出来了。”

辛乔跟着弯唇:“也是,要是我以前见过你,也一早认出你了。”

两人一同走出书店,走进一阵回忆里春天的风中。

命运的造化自然不是这般直接。

十多年前。

周琨钰参加完一个钢琴比赛,周承轩的生活秘书和家里司机一起来接,车上还有只本要先送到医院去的鸽子,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便还是先来接周琨钰。

周琨钰坐在后座,声线是十多岁孩子难得的清润:“这鸽子,活不成了吧?”

秘书回头诧异的看了她眼。

这位三小姐,好像总具备这年纪本不该拥有的洞察力。

鸽子送去医院,也很难达到周承轩的标准。一只不会飞的鸽子,在周承轩那里自然是活不成的。

周琨钰叫他:“停车,这条窄巷很漂亮,我想下车走走。”

“我陪你。”

“不用。”

周琨钰漫步过去,心里其实是在想,要偷偷放走那只鸽子吗。

她可以说是自己失手,但周承轩的一双眼那么毒,肯定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这么想着,逛完书店,又绕出来。

此时,书店另一边,辛乔倚墙站着。

她心里挺烦,因为刚刚知道了辛雷是名排爆手的真相。

到底是不是该支持?她也说不清。

想了想,从作业本上扯了张空白纸页,一撕为二,一张写上“是”一张写上“否”,准备抓阄。

没想到刚刚写完“是”,一阵春风轻扬,掀走了她手里的纸片。

“诶……”

辛乔刚要去追,望着那纸片在风里白蝶般翩跹了会儿,忽地低头笑笑。

算了吧,看来这纸条也不用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