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第一选择。
现在,她怕她也不是周琨钰的第一选择。
曾经辛雷选择信仰,她妈妈选择了虚荣,而现在她怕周琨钰会选择过往。
周家是周琨钰生长了近三十年的根,就算周琨钰爱她,可她真能争的过么?
直到吐出最后一口烟,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之前辛木说,跟周琨钰和好的这段时间,她有时看起来比分手时开心,有时看起来比分手时不开心。
赤诚的孩子直觉总是敏锐,即便和好了,总是不断会有新的细节跳出来,往她心底最不安的地方戳。
时间晚了,辛木一个人在家,她该走了。
走出楼栋后,月光一路晒着,令她如芒在背。
她抚了抚后颈,回头看了眼罩在月光下的2803阳台。
总有一天的吧。
总有一天她会变回不再害怕光明的模样,和周琨钰一起坦坦荡荡走在日光下、月光下的吧?
邶城一百多公里外,水城。
表面青砖石雕的古朴建筑,内里其实十分现代化,包间里,周济言与客户谈着接下来的合作,代珉萱作陪。
真正能策动人心的,并非慷慨陈词,而是润物无声。
代珉萱便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周济言唇角笑意渐深。
事情差不多谈定,代珉萱反而开始出神。
她轻声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周济言替她拉开椅子,一手轻扶她的后腰。
代珉萱身形微僵,但并未表露出来。
直到走进洗手间,锁上门,淡定从容的面具一瞬破防。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眼,不是没有犹疑和恐惧。
来水城之前,她妈替她收拾行李,特意塞进一件黛蓝吊带睡裙。
在周家和代家开始定二人结婚的日子后,所有人都知道这趟旅程意味着什么。
赴晚宴前,两人先回了趟房间略作整理。
一个房间。
那时并未做什么,周济言只是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袖子去洗了个手。
代珉萱已经开始紧张。
到这年纪还未经人事,说起来是否有些荒唐。
这么多年,她是在为谁封闭自己。线诸傅
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其实从小她就明白,为了周代两家彼此牵连的更紧密,她和周济言的结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把包里的手机摸出来,指尖发颤。
点出与周琨钰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