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语蓉瞥她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
拄着拖把拖远了。
下午,周琨钰与最近身体不太好的秦知医生换了值班,正当班时,忽然一阵骚乱。
一位六十岁的病人被送入急诊科,自述感觉心口像刀扎一样的疼,服药后痛感越发强烈,还在一路往腰背处蔓延。
而在护送她来医院的几位警察间,周琨钰竟看到了辛乔的一张脸。
一怔,心想:辛乔这是出任务时遇到了病人突然发病?
辛乔的眼神投过来,大约没想到今天是她值班,撞见她的惊讶被对病人浓浓的担忧掩盖。
当下来不及细想,周琨钰立即先了解病人的情况。
争分夺秒的时刻,不会有人多话,周琨钰查看完毕,抬头的一瞬对着人群中的辛乔点了一下头。
辛乔一滞。
周琨钰的这个点头她很熟悉。
在之前辛木做手术时,辛乔经历着辛雷过世后从未有过的惶恐,那时周琨钰对她解释完手术的各项要点后,也曾对她这样点过一下头。
那个点头,是周琨钰的一个习惯小动作。
也说不上是对病人承诺,对家属承诺,还是对自己承诺——“我是医生,有我在”。
辛乔的心定了定,跟同事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杨嘉和辛乔一起过来的,年轻的声音都在发颤:“辛姐,她不会有事吧?”
病人生活在邶城郊区,很信各类草药的这一套,一日带着锄头上山,没挖两下,一枚锈迹斑斑的疑似炸弹被挖了出来。
她慌了,当下不敢再动,还好带了手机,立即报警。
情况棘手,辛乔她们中队赶到现场。辛乔穿着排爆服靠近,对着她做一个往下压的手势,示意女人保持镇定,不要动。
女人告诉她:“我心脏有点难受,该回家吃药了。”
辛乔心里咯噔一下。
这炸弹应该是自制的,相对粗劣,拆除对她来说难度不大。就是这女人不知能坚持多久,辛乔必须抢时间。
“稳”和“快”有时是一组自相矛盾的词,在辛乔这里,却必须把它们变成同义词。
直到她成功把火药拆除出来,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女人回家吃药,辛乔因着辛木的先心病,多留了个心眼,观察着女人的情况。
眼见着女人越来越疼,她赶紧和同事把女人送到了心脏大血管外科最出名的慈睦医院。
那时情况太慌乱,辛乔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泥。
这会儿坐在医院,她比红着眼睛的杨嘉镇定许多:“别慌。”
在这一瞬,她和周琨钰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互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