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哭不出来。
这感觉其实挺难受,有些像游泳时呛了一口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顶在你上颚到喉管的那一块,又酸又痒又疼。
无论怎么吞口水,总也咽不下去。
又过了一周,在她和周琨钰告别两周以后。
天已经渐渐热起来了,空气里有了浓郁春日的味道。
辛乔出去晨跑,惦记着回来时再给辛木带点豆浆油条。
路边的开放式公园里还是有不少练剑的大爷和舞扇的大妈,还是有大妈对着辛乔赞叹:“嗬,现在也还是有这么精神的年轻人嘛。”
辛乔心想,我明明常来,大妈怎么就记不住我呢。
她今天跑的速度比往常快,找了张长椅坐下来休息会儿,四周松木清香,把人的视线切分成一格一格,公园里除了晨练的人还有不少散步的人,一个姑娘穿着条绿裙子飘过辛乔的眼前。
辛乔耳膜震了震,忽而弯下腰。
那种感觉来了。
她把手埋进双掌之间想,她果然还是没能看到周琨钰穿上春天的绿裙子,那条她畅想了无数次的绿裙子。
她哭得并不汹涌,只是觉得有股温热,一点点从眼眶里溢出来,落进指缝很快又被吸纳。
她很克制,甚至连脊背都没起伏或抖动。
很快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眼眶边剩的一点水痕,很快被春日的晨风吹干了。
在刻意营造悲伤氛围的时候她哭不出来,然而在分开两周后这样一个无比平凡的清晨,周围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她忽然被汹涌的悲伤狠狠击中,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劝自己:好了,过去了。
拎着豆浆油条回家的时候,辛木照例捧着英语书在晨读,辛乔把豆浆倒进瓷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59章
接下来的一周有点焦头烂额, 因为辛乔要去外地培训,而辛木得了肠胃炎。
症状倒不严重,持续轻微的拉肚子, 吃着药,也没耽误上学, 就是没人照顾,吃饭成了问题。
辛乔决定请假, 辛木不同意:“你不是早就开始期待这次培训吗?”
这次培训的教练是国内一流的排爆专家, 辛乔的确期待了很久, 当然跟辛木说起这事时, 没有说得这么细。
“培训下次还有机会,你一个人在家不行的。”
“有人会照顾我的。”
“谁?”
“琨钰姐姐。”
辛乔恍惚了一瞬:“谁?”
辛木又说了一次,她才听清,是——“可玉姐姐”。